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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的眼上裹着纱布，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想摸索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了，他立刻转过头：“是谁？”
季小染一步一步，靠近楚昕律。
一段时间没见，他瘦了一大圈，胡子都长出来了，也没刮，而且脸色蜡黄，一看便知道，他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听到脚步声，楚昕律厉声问道：“是谁？说话！”
季小染捂着嘴，忍着哭声，可是豆大的泪滴还是止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这个男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楚昕律也无心再问了，他颓废的靠在床头，抓着被子，仰着头，痛苦道：“小染在哪里，去帮我找小染，好不好？去帮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楚昕律的话，痛的季小染眼泪止不住，她多想冲上前紧紧抱着他，可是现在这一刻，她居然挪不动脚步。
楚昕律扯了扯嘴角，无力一笑，“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模样，你肯定在嘲笑我吧？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小染不在我身边，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信念。”
季小染哭着摇头，她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抓住他。
楚昕律倒在了床上，抱着头，痛苦的说道：“我真的好想她，小染不原谅我，我也不原谅我自己，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就让我这样死掉就好了，我死了，小染就能舒服了，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
楚昕律忽然掀开身上的被子，摸索着下了床！
他的身子太弱了，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病房的地板，又硬又冷，他趴在地上，哆嗦的又站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窗台边。
“不，不！”季小染再也无法抑制住，她直接冲了上去，不顾一切，在楚昕律摸索到窗台的时候，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你不要这么做，求你了！”
楚昕律愣住了，这声音好熟悉，他一把抓住抱着他的双手，颤抖的问道：“你是谁？是小染吗？”
“楚昕律，是我，我是季小染，我来看你了！”
一瞬间，楚昕律痛哭了起来，”真的是你？小染，你真的来看我了吗？”
“真的，真的！”季小染趴在他后背上，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真的是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子，全都是我的错！”
季小染也不管了，看到楚昕律这副模样，她所有的堡垒全都崩塌，她现在只想抱着他，安慰她，忘了以前的一切不好。
“不！”楚昕律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将季小染的手拉开，然后将她推到地下。
季小染错愕不已，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昕律腿倒在地，“你干什么？为什么推我？”
难道这个男人不希望她来吗？可是他明明都为了她这样了。
楚昕律不停的摆着双手，说道：“你不是小染，你肯定不是她。小染不可能来看我的，她恨我，恨我，她不会来的！她更不会这样抱着我！”楚昕律就像疯了一般，连连后退，靠在冰冷的墙根上，痛苦的抱着头，嘴里魔怔似的喃喃自语：“我的小染不会来的，她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