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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先稳住他，明天上午让他去县纪委，我给乐云涛打个电话。”
挂完电话，王成又失眠了。
…
天一亮，王成让朱朗提早来接自己了。朱朗现在的待遇很不错，除了没有编制，其他待遇都和编制内一样。
到了县里，王成给乐云涛说了这件事：“他能自己自首，就认定个自首吧！你们做材料的时候就这样做吧。”
乐云涛不置可否。
上午十点，乐云涛竟然带着戴春敏来王成办公室了，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不是案情重大，不可能如此。
“书记，戴春敏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说，我在一旁记录吧。”乐云涛随后说。
王成点了点头。
戴春敏长相年轻，看样子不过三十度多岁，不怎么高？但可以看得出人很精干，这会，他双手放在身前，呈佝偻状。
此刻，戴春敏好像很释然的样子。
“书记您好，我是县卫健委医政医管股的股长戴春敏。”
“嗯，我听说了你的事，怎么说呢？我还是蛮佩服你，不管你之前多么贪得无厌，但这一刻你能自首，我觉得你还是做对了的。”王成很淡然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但愿吧，书记…对了，书记，我昨晚回去核对了下账目，初步涉案可能在一个亿左右。”他这一番话，确实把王成惊呆了，反观乐云涛，面无表情，看样子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继续说。”
戴春敏接过肖俊俊递过来的水，继续说：“我想和您实名举报原县政府分管卫健的副县长XXX，这人已经在六年前就从时任市卫健委主任的位置上提前内退了，但就是他，引导我走上不归路…我们这个股，虽然级别不高，但因为权力大，所以分管副县长经常找我们调研，久而久之双方熟络了，再…”
王成也掏出笔记本记录着一些细节。
“书记，我信任您，所以要求来看您，给您汇报这件事，当年这人差点出事，但据说也是左运作右运作，以提前内退结束。这段时间不仅我想了很久，从市局XX出事开始我就在想后路，但发现…我既然要自首，就不能留这种败类还在社会上快活，我知道和乐云涛书记汇报这事，他也难做，所以只能和您汇报了，我知道您的人脉和资源，一定可以把这个案子…”
王成面无表情地看着戴春敏，安静地等他说完，随后问：“你在湖西怎么贪到一个亿的？我真的无法想象！你只是个小小的股级干部啊！怎么做到的？”
戴春敏这会也像豁出去了一样，他盯着王成，然后说：“把手中的权力最大化，通过权力去认识权力，再通过间接权力二次变现。”
贪污都贪出一套理论了，王成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呐，真的是不知足啊！哈哈哈。”
王成起身，乐云涛带着戴春敏走了，这会，王成才发现戴春敏手上竟然戴着手铐。他双手端着纸杯，小心翼翼地还给肖俊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