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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还是通过县里舆论部门得知自己被网暴了。他第一时间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又躺枪了啊?
打开短视频平台才发现始作俑者又是之前镇中学那位因偷拍自己火了的老师,自从火了后,该老师进而转拍乡镇中学上课视频,可反响平平、没有效果,当她看到王成带着镇领导来学校吃学生餐的那刻,心中大喜,结果没想到确实又火了一把,可却把王成推向了网络深渊。
王成起初并没有在意,网络快餐时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种不切实际的热度很快便会过去,互联网时代最大的优点和缺点便都是“健忘”。可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不断地推动这件事发展,部分无良的自媒体作者更是纷纷响应,仅凭几张视频截图,就开始发大量否定王成过往成绩的头条内容。短短一两天时间内,王成从“娃娃书记、人民好县长”跌落神坛,成为了“湖西奥斯卡获得者”、“演员县长”…
更可恶地是,开始有不少不明就里的人给县里、市里、省里甚至北京打举报电话,表示要严厉处理王成,更有甚者,开始往大龙镇王成办公室寄刀片和花圈。
“书记,我们报警吧!”肖俊俊作为镇政法委员,当然义不容辞。
“我问过陶书记,县里不允许我报警,再说,报警能怎么办?做自媒体的那些人大部分也都是普通老百姓,为了博得关注,受人蛊惑发些东西,把他们抓起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反而更容易引起媒体舆论反噬,随他们去吧!”王成不以为然地说。
话音刚落,宗晓明的电话也打过来了:“王副县长,我们警方介入吧!我听说了你的遭遇,深感气愤,现在一些自媒体作者是屡次触碰法律的底线。”
王成当然婉拒了宗晓明的好意。
可是,这一次,王成和湖西县委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马上,北京注意到这些举报,立马责成道南纪委对此事进行说明;而道南省纪委又责成安昌市纪委部门对此事进行说明。
陶然和市纪委的电话是前后脚到的。
陶然说:“师弟,这次事情搞得有点大,我一直没想到短短一个视频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舆论漩涡,之前我让别报警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会不了了之,可没想到越搞越大了,刚刚得到安昌市纪委的电话,需要对此事进行函询。”
王成没有说话,心情烦闷的他叹了口气,把电话挂了。而紧接着安昌市纪委的电话也来了,表示马上亲自过来对其进行函询,请准备好个人说明材料。
这两天镇中学的那位老师也吓得半死,学校要求其做出相关说明并发布解释澄清视频,被王成果断地拒绝了,这会发这种东西只能是越发越乱;王成远在老家的父母电话也打过来了,很担忧王成的状况,李木子和王成岳母担心王成出事,更是直接来大龙镇陪他。
“这些人有没有良心?有没有眼睛?我女婿在大龙镇做了多少事?忙得连家都没时间回,你们倒好,一个破视频,一些不知情的自媒体作者胡编乱造一通就想弄臭我女婿?天天喊着要清官,要公平,难道这不是逼清官自杀嘛?我女婿要是有问题,我一定把你们这些人全部告得倾家荡产!”王成岳母扯着嗓子对来做函询的安昌市纪委工作人员说。
与此同时还发了朋友圈,看得出来,王成岳母是真的愤怒了。
自从网络舆情发酵后,王成就把手机给了董鹏,了解王成的朋友们,都在网上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不了解实情的愤青”战斗,可惜王成的那些朋友、大龙镇的群众,与全国喷子比起来力量仍然太薄弱。这些为王成发声的声音渐渐被淹没。
原本只需寄送材料的函询,变成了面对面函询,这本身就是一种不信任,函询完后,市纪委的有关同志又派人过来质询:“王副县长,你为什么要经常去镇里学校呢?为什么连续两次恰好被人拍了呢?你是否存在政治作秀的行为?”
“首先,我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我是大龙镇的镇党委书记,你们可以看看现在学校是个什么样子,你们可以去看看他们的伙食是什么样子?我不是第一次去他们学校吃饭,我之前就去过一次,如果你觉得我提前和他们串通作秀的话,你大可以以办案为需要把我所有通讯设备拿去取证,看看我有没有联系他们?如果你们觉得我是私底下面对面沟通的,那请你们把那个老师叫过来询问,而不是在这一直质疑我,最开始的函询变成了你们来大龙镇质询,现在你们所谓的质询,又变成了来调查我,有意义吗?”王成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
本来按道理,函询是只需要寄送个人材料到市纪委的,如果事实相符,能够说得通,一般是不需要再次质询的,王成明白,这是有人要整自己。
纪委的办案人员有点被震慑到了,为首领导模样的办案人员说:“你别激动,我们也只是过来再次确认情况而已,为了你好嘛!把事情查细一点,这样更容易让群众接受嘛!那位老师我们已经找过了,情况与你所说的基本一致。所以你别急,清者自清。”
王成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在质询笔录上签完字后,摔门而去。
不过,他很疑惑:叶书记怎么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事实上叶书记很想看看王成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所以一直忍着没打扰他,怕贸然联系会影响他的思路,并且叶书记还要求儿子叶浩、驾驶员朱朗等人不准联系王成。
当然,这些王成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