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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道:“我想去布庄看看。”虽然绣庄也有布,到底不如布庄多样。
林芙兰似有话说,却咬咬唇没有开口。
几人出来绣庄,找到林疆和顾熠后,便向不远处的一家大布庄而去。
穆蕴并没有离开,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家布庄里面的布很是齐全,不仅棉布丝绸绢布应有尽有,便是皮毛也多种多样。
顾明月只要了二尺银色暗纹丝绸和一块纯白兔毛,倒是本来没打算买布的欧阳薇和林芙兰扯了不少,刚买绣品得的钱都消费了一半。
出来绣庄,穆蕴派去取银票的人也来了,他把钱连荷包都交给了顾明月,顺手就想拍拍她的脑袋,倒是半路停住了。
不过看到她下意识侧开的动作,穆蕴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有事找我就去酒楼。”
顾明月点头,穆蕴又笑着拍了拍旁边的顾熠,说了声“要听你姐的话”便转身走了。
直待他走远,顾明月看着手里的钱包这才好笑摇头,哪有像他们两个这样交易的?买方不验货,卖方不点钱。
眼看着到了中午,林疆提议先去吃午饭,林芙兰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直到几人吃过午饭走出小餐馆,林芙兰才颇为拘谨地开口:“翩翩,你不去看看炼大哥吗?”
顾明月正接过弟弟从路过的小贩手中买下的糖葫芦,闻言不由好笑:“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她不会主动撮合二人,但这种顺路见一面的事也没什么,况且她也挺想炼大哥了。
几人便又转道国子监,正碰上顾炼和同学出去,下午有南留张先生在落雪茶楼讲时事,他们正打算去听讲。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一眼看见顾明月,顾炼压下心中惊喜,平静地对旁边几个好友道。
黄素和吴缯都在侧,他们自然也看见了顾明月,又怎么会走?
尤其是黄素,他觉得自己就要被思念给折磨疯了,根本没有理会顾炼的话,率先上前道:“翩翩,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炼霎时双拳紧握,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嫉恨。这些人凭什么,凭什么能这般光明正大地表明对她的心意?
“你们有事出去?”顾明月看了顾炼一眼,问黄素道。
黄素摇头:“没事,再过几日国子监就开始休年假了。”
吴缯也上前来,抢过话头问顾明月道:“翩翩,最近怎么样?你们今天还要回去?我听二姐说,她新开的那家食铺挺赚的。”
黄素从没觉得好友这般碍眼过,拉着顾明月的手便要往一边去单独说话。
“放开”,顾炼挡在前面,皱眉道:“慕白,你需要注意点。”
“大哥”,顾明月拍拍黄素的手,“你们有事就去忙吧,我们也就要回去了。”
黄素放开手,若纠缠的话不好做人的是翩翩。
吴缯看着无形中对峙的三人,莫名觉得自己就是跳来跳去的小丑,其实翩翩对他根本没什么特殊感情,吴缯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可他却不想轻言放弃,但是看到她那么自然地拍黄素的手,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强求了。
否则,自己的行为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厌烦。虽是这么想,吴缯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不甘心怎么办?
都是一起认识的翩翩,凭什么黄素能那么容易地拉到她的手?
吴缯心想,他还是得给翩翩把把关的。眼神蓦然一亮,他可以做翩翩的义兄啊,瞧瞧顾炼管起翩翩来多么理直气壮!
几人转移到国子监旁边的凉亭中。
顾炼正问顾明月一些家里的情况,林芙兰见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得心口又酸又涩。
迟疑再三,她还是迈出一步,打断顾炼的话,问道:“炼大哥,这是我做的一些小点心,请你尝尝。”
掏出包袱里面的点心匣子,林芙兰才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脸上瞬间红了。
顾炼心中不愉,但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一个女孩子脸上难看,扯个笑容道:“多谢费心。”
顾明月几人并未多留,很快就离开了。
“哎,景之,慕白,行简”,韩士乾匆匆走出国子监,看到亭子里的三个人不由停住脚步,“你们和崇礼他们不是早就出来了?怎么还在这墨迹,再不赶紧,就没我们的位置了。”
吴缯答应一声,率先出来,黄素收起心思,也步下台阶。
顾炼看了放在石桌上的点心匣子一眼,背手而出。
红漆描画的点心匣子静静躺在石桌上,莫名透出一种孤寂的感觉。
走出好远,林疆回头看了一眼,即使国子监已经看不见了,他心中还是感觉挺不好的,那顾炼明显就是不乐意搭理他姐姐,可是姐姐还…
林芙兰送出了点心,心情很好,笑着和欧阳薇说话,心底的愉悦让她看什么什么顺眼。
她有信心,不管炼大哥有多冷淡,总有被她捂热的一天。
林疆看见姐姐的笑容,心中不赞成她上赶着一个根本看不到她的男子,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姐说。
算了,还是回家跟大哥说说吧。
晚上,顾明月把皮毛和银色暗纹丝绸拿出来,又特地跟母亲要来裁衣服的剪子,将丝绸裁剪成三块小一些长方形和两块更大的长方形。
“翩翩,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欧阳薇帮着顾氏收拾好厨房就来到了顾明月屋里,见她把本来就不大的一块丝绸剪成一块块的,不由疑问:“这方方正正的,也不适合做帕子啊。”
顾明月头也微抬,“做好给你看。”
“真像顾婶说的,你就是怪点子多”,欧阳薇拿起一块丝绸看了看,便放到一边绣荷包去了。
刘掌柜说,过年这段时间荷包最紧俏,让她们多做这个东西。
期间顾氏过来看了看,见两个丫头都忙忙碌碌地做自己的事,便又轻轻合上门回了房间。
时间不知不觉流走,欧阳薇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站起身伸着懒腰,看到时间已经不早,便提醒那边还在专心缝缝补补的顾明月道:“翩翩,时间不早了,洗洗脚睡吧。我去给你打洗脚水,你起来走走,别忙着做了。”
“嗯”,顾明月答应一声,却是动也未动,对这个手工缝制的手提包她很是期待,今晚不做好是睡不着的。
想到妈妈的那台缝纫机,顾明月不由感叹若是有缝纫机,一个包包早就做好了。
欧阳薇端着洗脚水进来时,见顾明月依旧在那里忙碌,不由再次提醒:“翩翩,戌时了,快别忙了吧。”
正说着,顾氏也走过来催促:“你那副刺绣不是做好了,以后都早点睡,年纪轻轻睡眠不足对身体可不好。”
“嗯,好的娘”,顾明月连连答应,起身去洗脚,“你们不用管我了,都快去休息吧。”
欧阳薇端着绣筐走了,顾氏进来看了看她忙了一个多时辰做的东西,然后也好笑地带上门出去了。
顾明月到底是把包包做好才休息。
“翩翩,你做的这个包可真漂亮”,一大早,欧阳薇看见桌子上的简单绳辫压边、正面由兔毛兑成小狐狸图案的手提包惊叹连连,“不行,吃过饭你教教我,我也要做一个这样的包。”
“好啊”,顾明月就知道,手包对女人的吸引力是不分时空的,而她竟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要给自己做个包包。
林芙兰今天照旧吃过早饭后就过来了,见到手包也喜欢非常,连连催促顾明月教她们做。
“你们先把布准备好”,顾明月说道,“我先去喂喂小花。”
她每天都会过去看看小鹿,换水喂食都要亲自做。
林芙兰为难道:“我家没有现成的皮毛啊。”
顾明月道:“这个没关心的,用硬一点的布,或者中间加一层做鞋底的贝子都可以的,那样做出来的更有型。”
听了她的话林芙兰和欧阳薇都是眼前一亮。
等顾明月喂过小鹿回来,就见欧阳薇和林芙兰弄了许多颜色的布铺在桌子上。
林芙兰还拿来一卷紫色柔纱:“这是我哥从香罗国带的,我们用这个堆花然后缝在包上。”
欧阳薇连道好主意,顾明月也被激发起了创造性,洗洗手便跟两个人说起怎么做才能使手包显得更有型。
三个女孩子做了一大上午,做出来四个漂亮的手提包,三个立方体形状的一个圆筒形状的。
“我回去再把这四周的边来回缝一遍”,林芙兰抱着她做出来的手包爱不释手,“以后去集市或者帝京就提这个包,又漂亮又方便。”
然后不到一下午,顾家村里的女孩子几乎都知道了漂亮手提包的存在,冬日里女孩子们经常结伴做绣活,林芙兰的手提包被林玉淑见到了,然后一传十十传更多。
结果就是,下午的时候女孩子们纷纷到顾家造访,顾明月和大家做了一下午手提包。
做了一天针线活的顾明月再次怀念起缝纫机的好处,之前她虽然天天拿针,但刺绣的感觉和简单重复的缝制是不一样的,也就不能让她频繁地想到缝纫机,看来得去找找焕大哥了。
日头西落时,女孩子纷纷告辞回家,因为都知道顾明月喜静,还有两个问明天能不能再来找她一起玩。
“可以啊”,顾明月笑答,她也想放松几天,多几个人一起做活也没什么妨碍。
顾焕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他的小作坊已经建立起来,几乎承包了帝京方圆几百里的摇柄水车,而更远的地方,还不停有商人找来。
县太爷不久前把他传到衙门说了说,大意就是朝廷很看好摇柄水车,希望他能够尽力多做,早日让每户人家都用上这方便的水车。
言外之意就是有其他木工想要分一杯羹了,试想一个人又怎能把整个王朝所需的水车做完?
不过县太爷说得很是客气,顾焕猜测是有荀大人和吴家的面子在,他也知道不吃独利才能更长久,因此思考几天后,便选了几家行事比较大方的木工合作。
所以近些日子来,顾焕经常出门在外。
顾明月知道这些,便吃过晚饭找了过来,顾攀拿着个火把和女儿一起,手里还提着一直烧鹅。
自从搬到村外,他过来大哥家看老母亲也就不如以前频繁,今儿听到女儿找焕子有事,顾攀便当跟女儿作伴一起过来了。
顾焕刚回到家洗好脸,见到二叔和翩翩进门来,不由笑道:“二叔,翩翩”,说着他转身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顾明月道:“人家给了两根五十年份的山参,给你一根炖鸡汤喝。”
顾明月并不跟焕大哥客气,笑着接过了,道:“这家人倒是挺大方。”
“嗯”,大伯娘这时端了饭菜过来,顾焕接过放到桌子上,端起碗就扒了一口米饭,边吃边说道:“于家前朝就是做木工的,底蕴厚得很,只是这几年没什么灵气弟子,被雷家给压下去了。”
顾焕一边吃一边跟家人说些在于家的所见所闻,他吃过饭才到顾明月跟前,笑道:“找我有啥事儿,咱到我屋里说去。”
不用问他都知道,翩翩不定是又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要他做呢。要不然这大冬天又是晚上,这丫头才不会出门呢。
果不其然,顾焕听过顾明月描述的那什么缝纫机,不由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当你大哥万能啊,什么都敢想出来让我做?”
“会飞的木鸟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想的”,顾明月顺顺被揉乱的头发,说道:“大哥,我把大概样子给你画出来,你试着做做,如果做出来的话,可是方便全天下女人的事。”
缝纫机的内部图顾明月并不了解,也只能提供大概模型,内部的运作还要看她家焕大哥的。
“行,你先画出来我看看”,顾焕又把她的头发揉乱,笑道:“我细细琢磨一下。”
顾明月也不理会头发,抓起桌上的笔飞快画好就跑了出去,还不忘说道:“焕大哥,你没事就琢磨,我先走了啊。”
看着她飞快跑出去的背影,顾焕好笑不已,低头看看纸上的模型图,他自言自语道:“丫头还真把我当成万能的了。”
至于明月为何会想到或者知道这些东西,顾焕一点都不好奇,他只知道她还是之前的那个丫头就够了。
这日又是一个大晴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氏说起了年礼的事宜:“秦家和张家的年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秦家那边,到底是认了干亲的,总得厚一点。可咱家和人家底子在那摆着,再怎么加厚恐怕也显不出厚来。”
“这两天天好,我带着阿端到深山里走走,看能不能打到什么稀奇的猎物”,顾攀放下饭碗,想了想道:“咱再去帝京里的药材铺子看看,淘腾两根人参就行了。”
想到手提包,顾明月说道:“爹,深山不安全,你别去了。明天到帝京买些好皮子,我给老太太和秦大太太秦二太太一人做一个别致的手提包。”
顾氏觉得不妥:“本来这年礼中就有不少是我们自家做的,你做的那个手提包好看是好看,却也不知什么钱,难免让人觉得我家太沾秦府的光。”
“怎么会呢?”顾明月笑道,“我做的手提包可是独一无二的,再说了,我可以在手提包上做漂亮的刺绣。还有之前林弛给的那些珍珠,正好可以装饰上去。嗯,手提包的链子,可以用银子铸的串啊。”
顾熠插嘴道:“姐,银子怎么铸成串,能结实吗?”
“闺女你这么一说还真行”,顾攀点头,“只是在大家大户中金银大多是用在首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工匠能打银链子。”
“这还不简单,那手提包本来也不是装多重的东西的”,顾明月笑道:“让咱爹直接让人照着打银项链的来,只不过把链子打得粗一些就行了。”
“你真奢侈”,顾熠摇头,故作感慨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臭小子还能耐了”,顾攀挥手让儿子赶紧上学去,转而对女儿道:“行,明天咱就去帝京买东西。”
东西买齐后,顾明月专门用了一天时间把三款手提包的图纸画了出来,老太太的还好做,样式大方颜色沉稳的就行,倒是给秦大太太和秦二太太的费了些功夫。
接下来几天,顾明月便窝在房间做手提包,她的手速很快,即使要加上一些刺绣,也只用五六天时间就做好了。
而这时她和父亲在帝京定做的银链子也好了,当初留下了地址,银楼里的小伙计亲自送来的,顾明月一拿到就回房间利用针线缝到了手提包上。
“小薇姐,你看看”,顾明月把缝上链子的手提包递给旁边的欧阳薇,“是不是看不出来针脚的痕迹?”
欧阳薇看着这款精致又小了许多的手提包一时不知如何下手:“这金光闪闪的,我还是不碰了。”继而又问道:“翩翩,这么小的包,能装什么东西啊?”
顾明月笑了笑,把梳妆台上的胭脂和梳妆镜放在包里,然后扭上包盖,拍了拍手提包:“装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啊,秦家太太那样的贵妇人,身边一群下人,也用不到她们拿什么东西。而这款手提包,漂亮小巧,它本身就是一种装饰。”
“也是这个道理”,欧阳薇笑道,“你做的这样漂亮,我想秦家两位太太肯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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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不写有点手生,不知道大家看得顺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