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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外时间差效应’没意思么？”安琛问道。
“不是。”纪万星连忙反驳道，又低声解释说：“只是已经有三周，大家开会不叫我……”
卫星监测的讨论会，跟“地外时间差效应”没有任何关系，别人不通知她参加多半儿是怕耽误她的工作。安琛有些诧异地说道：“你如果想听的话，直接去听不就好了？监测小组不一直是在控制室内开会么。”
“可是我就算去了也没得说。”纪万星嘀咕道。
“不一定要说啊，你就是想听一听也没关系。”安琛轻快地劝她道，“不要不好意思嘛，大家都是同事。只要你主观上不想说话，别人也不会非要让你发言。”
纪万星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后反而说道：“那我还是不转卫星监测了……我觉得研究时间差效应挺好的。”
安琛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拿着自己的薄荷茶和纪万星的薄荷茶杯碰了一下：“加油。”
而后她就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纪万星的桌前，走回了自己办公桌的位置。
纪万星坐下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在终端机的屏幕后面看了安琛好一会儿，而后才重新把目光放回屏幕里的数据上。
安琛扭头看了她一眼，在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她的魅力真是收不住啊。
当年在皇宫的时候，人人都觉得安琛这样恶劣的少女当不了教皇。然而现在到了民间，安琛对于皇权和阶级秩序的蔑视反而成为了她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当然，她从遭人嫌弃到受人欢迎的转变，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青春期过了之后圣母基因重新沉默，使得安琛性格中的攻击性降低了不少。
圣母基因的表达是阿尔法女性区别于贝塔女性的关键所在，它的产物是一种名为“圣母醇”的阿尔法女性特有甾醇类激素，其重要的作用就是激活女性的生殖系统。但除了对生殖系统的作用之外，圣母醇作为一种甾醇类激素也很容易通过血脑屏障，作用到青少年阿尔法女性的大脑，使得她们变得更自私，对周围人的攻击性更强。
这在进化上有其适应意义，因为在青春期阿尔法女性的身体面临从“默认版本”的贝塔型到阿尔法型的转变，需要耗费能量，而且会让她们变得脆弱。而远古时期人类族群的死亡率高，阿尔法女性首领通常会孕育多个阿尔法女性后代，因此这一时期的阿尔法女性需要相对地减弱利他性，打压自己的姐妹以获得更多资源。倘若阿尔法女性在这一时期竞争失败，那么等待她们的将是失去生育能力和首领继承权，以阿尔法女性相对柔弱的身体而被迫从事贝塔女性的社会分工，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早逝。
这也是进化在人类的基因组里留下的痕迹，但通常情况下储君在面临继承教皇之位时早已度过青春期，因此也不算有多大的隐患。可是安琛就因为这个而被皇宫众人所不信任，恐怕也实在超出进化论学家们的意料之外。
安琛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托着腮读着屏幕上显示出的“长途-3”火箭有效载荷区的项目计划书。她现在的心态是如此的平和，以至于已经与十四年前在皇宫的时候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