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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不开,一直就含着。”这样才是面子,疼疼你,你从此心里再没有别人。有哪一个笨蛋会说,我有了妻子再不管姨娘,她病了我怕妻子气怕妻子恼,不问姨娘死活的。
这样的人就有,未必会当着人说出来。没有人,喜欢担一个“薄幸”名。珠娘这件事情,大大的折损了梁龙正的脸面。要知道他一不是京里的贵公子,根基浅;二怕楚怀贤笑话。楚怀贤以前和梁龙正,也是结伴游青楼的一对。楚怀贤固然没有攀比的人,梁龙正觉得自己不如楚公子有钱有势,可是我梁公子比楚公子温柔。
今天被楚少夫人,把这脸皮扒下来一层。以梁龙正想,这一对夫妻在房里,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亏待了人。
楚夫人要骂楚怀贤:“我们家并没有虐杀家奴的名声,”就是古代制度中,打骂家人是合法合理的,但是虐杀家奴,就不是好名声。
虐待姨娘的名声,梁公子也觉得担不起。他是个自命风流会调笑的人,这种名声更要了他的命。他更怕的是,由此而引起,一大堆贵公子笑话他。公子们偷香窃玉,不管拉上多少个女,人,家里家外都能调停好才能自得再引人吹捧。梁公子这事儿,到此时觉得有些不体面。
坐立不安在书房中,外面脚步声响,是春水进来,对进喜儿交待几句。进喜儿再进来陪笑:“老爷让公子待客,公子来不及过来,请梁公子多坐一时,我泡好茶给您,自在玩耍一时。公子说的那事儿,我们公子说了,不出三天,一定给您一个回话。”
梁龙正心如乱麻,正自慌乱间,见楚怀贤不来了,他反而有些心定。又得了这句保证的话,而且楚怀贤平时说一句是一句,梁龙正放下心,掸掸衣衫正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如此,我回去候着怀贤兄的信儿吧,有劳你告诉他,这不算什么,我不放在心上,让怀贤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来要人的梁公子,自己乱想一通后落荒而去。
房中楚公子夫妻,不知道今天就此事,打了什么样的官司,反正到晚上要睡,要早上要起来。只有楚少夫人,只是闷闷在房中。
只隔了一天,楚怀贤回来,不慌不慢换过衣服,当然是楚少夫人过来献殷勤。一切殷勤过,楚怀贤才闲闲地道:“西大街槐花胡同里进去,第三个木门。”再对着小初笑眯眯:“我没有弄错吧?”
小初心一跳,随即明白过来。对着楚怀贤撒个娇儿:“我还不知道呢,公子真快。”楚怀贤在小初鼻子上按一下:“问你还不说,害得我自己跑一趟。”小初接住楚怀贤的手摇几摇不放:“别说,嗯?”她歪着头沉住气和自己的丈夫商议:“容她养养病吧,真的是病得重。难道她,不是人?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小初动了情,突然又有了眼。
楚怀贤好笑,想给小初拭泪,抽一抽自己的右手,被小初握着不肯放。楚怀贤也明白了,用左手抽出丝帕给小初拭过两点泪水,再看自己的右手,笑着道:“今天再抱半天,我真抽你。”小初把自己整个身子压过来,半边身子因此倚在楚怀贤怀里,低声央求道:“求你了,等她病好了,她要回去,我也拦不住。”
“你也知道!”楚怀贤责备过,把小初抱在怀里亲亲:“这是别人的家事,你不该管。”小初突然动情:“你,我想起来我自己,我知道提起来你要生气,可是我看着珠娘,好像看到自己。”
旧事再一次提起,楚怀贤身子一僵,有一会儿才缓和下来,轻拍着抚在自己怀里的小初的背,低声道:“你不会,就是那样……你也不会象她,我会疼你,我对你说过,难道我到如今,没有做到不成?”
在照顾妻子这一条上,楚怀贤问心无悔。
小初低声道:“我知道。”可是那个时候,谁又能知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没有见过沧海,怎么会知道这一片水足以蔑视天下水。小初回想成亲后的点点滴滴,对自己的丈夫不满的地方还是多,可是他,对自己,真的是不错。
没有经过,怎么会相信呢?
这才才夸过,楚大公子原来的本色又出来,他一面轻抚着小初,一面和她温和地在说话:“你明天去看看,银子可送几两,但是话不能再拖。梁公子又来找我,说要接她回去。小初,你要知道,梁公子家里,冲喜的棺材都备好了。”
林小初瞪圆眼睛,从楚怀贤怀里直起身子来,不敢相信的问:“什么?”
珠娘多病,冬天难过,不管医不管药,只备下冲喜的棺材!小初气得不行:“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