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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姑娘好大的胆子,主子发脾气,有眼色的要躲着一些,你倒找上去。现是公子疼你,要换个别人,也一起陪挨打。”
房外又走进来送饭的厨子,大红食盒里取出香喷喷的四菜一汤往桌上放,又擦头上的汗:“我的妈呀,公子今天是怎么了?他轻易不发脾气的人。”
“就是说嘛,轻易不发脾气的人,偶然发作,一定厉害。躲着是正理,往上撞的可不是找不是去。”
林小初默然吃着饭,前院隐隐还有声音,可这饭吃在嘴里,还是香!林小初不知道自己能适应这种差异,打得人不行,我就着这声音吃饭。当下问道:“再打留夏,她就不行了。”刚才看到留夏,人已经哭不出来,也挣扎不动。
“现在打的是留春姑娘,”厨子前面走来,看得清楚:“公子让留春姑娘跪到面前来说话,等她回过话就让人拉下去。啧啧,小初姑娘,我劝你一句。房里亲侍的姑娘们比家下人都高一等,不过离主子近,服侍要当心。”
“要听公子的吩咐才行,”
婆子们自己说一通话,又是一通劝,林小初由默然转为黯然。吃饱睡在床上,惊魂稍定,小初回想公子的话,只有一个结论,这古代主尊奴卑的制度,难怪后世要推翻。
再醒来鸟声啁啾,是在大白天。又是一天好日头,树叶间隙露出明亮的日头在青苔上,随便怎么看,这园子景色怡人。昨夜地狱一样的哭喊声,象是从不在这里出现过。
“小初,你醒了?”荷花笑脸盈盈坐在床前,她换过娇黄色衣服。要不是眼睛肿着,小初会以为昨夜是梦境。
“敷药没有?”小初第一句就是关心。荷花不无温暖,端过小初的药来给她:“公子让人给我敷过药,又说我太笨,总上人当,让我以后警醒些。小初,”荷花欢天喜地:“公子没有赶我走呢。”
林小初差一点儿没被自己口水呛到,还有这样的逻辑思维。“喝吧,放在暖罩子里,温凉正好呢。”
“这一遍药晚上喝,我也不想白天再睡。”小初不肯喝,
荷花小声道:“公子说让你喝,刚才还让进喜儿又来说一遍。”说到进喜儿,荷花又眉飞色舞:“公子把留春也打得动不得,让她们移出二门去养伤,说伤好了就送回京里,不要她们再进来服侍,现在也并没有进人,是进喜儿在服侍呢。”荷花嘟嘴:“进喜儿虽然不大,也过了十五岁,咱们这院子里,怎么能住别的男人?这太不方便。”
林小初只是疑惑,昨夜打得不疼?这就欢天喜地,又眉开眼笑。林小初想到楚怀贤昨夜严厉的面容,她都要伸手接过药来,一气喝下去。
荷花起来放药碗,给小初倒漱口的水来,走路还是蹒跚。小初不无忧愁,是不是今天就离开楚家?这样的事情再看一回,没病也能添出病来。
“对了小初,说你要回去,你打算几时走?我真舍不得你。”荷花突然问出来,林小初愣了一下,我有对荷花说过?也许说过吧。
“其实我,”小初心想,现在就想走。
“医生说你这手臂还要换药,在这里医药茶饭都容易。小初,你还是听公子留下吧,”荷花抚抚肩头,那里有鞭痕:“咱们是丫头,当然要听公子的。”
林小初不说话,要养伤当然这里最好。这断骨的伤确实有如公子所说,错位一点儿是一辈子子的事情。她低语:“那我等伤好再走吧。”
“真的要走?”荷花频频追问,小初只当她愿意当丫头,所以为自己可惜。自己劝不了荷花,荷花也劝不了自己。
“你别说出去,等我好些就和公子辞行。”小初让荷花帮着出主意:“我白睡着呢,可有什么事情我能做,没有人家白养人。”奔马出行,已经抵消银子。
荷花陪她再说一会儿,推说出门送茶碗,来到前面房中,把林小初的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楚怀贤听过道:“你得空儿再问她,为什么坚决要走,在外面好在哪里?”
等荷花出去,楚怀贤喊进喜儿:“把闲汉孙二海找来,带他二门外面见我。”要让一个人觉得危险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再去。上一次林小初为什么愿意当丫头,那是有原因。出身于高门的公子怀贤,处在朝堂上也不会弱势,何况是对上林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