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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控制不住。
可面对这恐怖杀意的肆虐，第二人格却是神色如常，甚至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仿佛老烟枪抽烟时才有的享受之感：“好纯的恶意，好强的杀念……”
“真是，好美味啊……”
下一刻，他握紧了这把名为杀生的残剑，随后那一股股磅礴的恶念和杀机，以及蕴含其中的无上剑意竟仿佛是受到了他的控制一样，源源不断的融入残剑之中，甚至就连剑皇自身的杀意也被吸纳，一时间神智恢复了清明。
而那把残剑也渐渐光芒暗淡，变得跟一把普通的断剑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一幕，剑皇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这上千年来，他几乎把所有高阶许愿权限都用在了寻找证道机缘之上，并在三百多年前于一个古战场中找到了这柄疑似为大道之主本命神兵的断剑，然后将其带到了位面角斗场中，企图利用这断剑中的力量证道。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虽然是一把剑修的断剑，但却也是一把魔剑，其中的恶念杀意太过纯粹可怕，与他自身所修的道格格不入！
但若是让他就此放弃，他却也舍不得，所以便建立了剑冢，以无数神兵利剑的剑气来滋养此剑，同时也是逐步消磨这残剑之中的恶念和杀意，虽然效果并不算很好，但他有足够的耐心，只要给他几百年，上千年，甚至是几千年的时间，他一定能耗尽其中的恶念杀意，然后保留最纯粹的剑意，并利用这股剑意来证道。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刻第二人格却轻而易举的掌控了这把杀生之剑！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身为剑修，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很多时候不仅仅是人选剑，而且也是剑选人。”
手持杀生剑，第二人格微微一笑，道：“而显然，它选择了我……”
“当然，这对你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第二人格微微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你太执着于外物，想要用外物来证道，可剑修不是讲究的就是心如神剑，披荆斩棘么，你连自己证道的信心都没有，而求助于外物，这岂不是舍本逐末？”
“而且你得到了这把剑这么久，可你又真有什么收获了吗？”
“这些年来，这把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吗？没有，反而你的精力和力量都耗在了这把剑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把剑，你或许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证道了呢？”
说完，第二人格也不理会脸色不断变化的剑皇，转身朝外走去，同时淡淡的说道：“除此之外，我拿走这把剑你也并不算亏……”
“毕竟， 这也算是你的买命钱了……”
“你真以为，数百年来跟这把剑朝夕相处，你受到的影响会比你儿子小？”
“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一股炽烈无比的恶念竟是毫无征兆的从剑皇心中爆发，让他剑心蒙尘，甚至即便是以他的实力也有片刻的恍惚。
等到下一刻，那恶念又如同潮水般散尽，甚至是彻底消散之时，剑心仿佛被某种力量清洗过，变得前所未有的通透灵敏的剑皇才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大门处，脸上神色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轰！
而与此同时，他身边不远处的剑冢也轰然崩塌，构筑成剑冢的无数神兵利刃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随风而散。
看到这一幕，剑皇沉默了许久，但许久之后，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炽烈，也更加纯净的剑意慢慢从他体内升起，而他也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之中，有几分自嘲，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打破樊笼后的解脱和轻松。
正如第二人格所说的那样，那柄剑虽然强大无比，但却也牵制了他，桎梏了他，甚至让他渐渐迷失了自己，而今日第二人格夺走此剑，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日后到底成就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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