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4章 虎狼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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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苏秦，你是在教寡人做事吗？”田辟疆瞪着眼睛道。

    “不敢。”

    苏秦垂首道：“王上，秦国盟齐，其心可诛。若以野兽比之，齐为虎，秦为狼，相对而言，在寻常之时，狼绝非虎之敌手，然则狼何以取胜？不外乎断虎之利齿！”

    “秦国盟齐，便是让齐国自断利齿，自断羽翼。齐国盟秦，即背盟于列国，此前之合纵抗秦之盟约全部作废，王上之威信亦将大打折扣，后再合纵，唯恐列国不服。再者，王上可知道秦王不惜血本，求取盟约，所为何事？”

    田辟疆回答道：“是为伐韩。”

    “不错。正是伐韩！”苏秦朗声道：“王上，今秦王之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自秦穆公以来，秦国频频东出，窥视中原，有秦三代，献公、孝公、惠文王，皆乃雄主，然则绝不似秦王这般野心勃勃，而昭彰于下，唯恐世人不知！”

    “王上，秦国几代人积攒的家底，国力雄厚，加之秦已灭义渠，扫清内乱，再无后顾之忧，尽力东出之后，谁能阻挡秦军的兵锋？韩国？魏国？赵国？都不行！”

    “以其一家之力，完全不是秦国的对手，若三晋一体，亦或是韩魏联盟，或许还可阻挡，但是秦人狡诈，其交好于魏，孤立于韩，而赵国依旧在闭门造车，磨剑霍霍，不灭中山誓不罢休。试问，在这种况下，三晋如何阻挡秦军的兵锋？”

    “这……”田辟疆亦是面有疑色。

    “王上，你联军于秦而伐韩，不是在与虎谋皮吗？韩国若有失，则周室不保。秦军兵临雒阳之际，据九鼎，按图籍，挟子以令下，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秦国若涉足中原，成就王业，齐国当何以自处？”

    闻言，田辟疆一脸不悦地道：“苏秦，你这话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秦人能临二周，据九鼎，成就王业，我齐国如何不可？”

    苏秦苦笑道：“王上，恕臣一句大不敬之言，秦国能做到，但是齐国不一定能做到，或者，齐国兵临雒阳的后果与秦国大为不同。”

    “何故？”

    “齐带山河，战车万乘，土地膏腴，民殷国富，君强臣明，然则有一点齐国绝对不及秦国！”苏秦沉声道：“雒阳，是周王室的都城，是周子所在之地。三晋虽窥视而不敢下之，何以也？不外乎忌惮！周子毕竟是下共主，即便名不副实，但是谁不敢灭之！一旦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则下共击之！”

    “齐国能抵挡下任何一国，乃至于任意两国的进击，然则大半国家联军相攻，或者下皆攻之，齐能敌否？”

    一听这话，田辟疆的额头不冒出了冷汗，问道：“苏秦，后果当中这般严重？”

    “这是自然。”

    “那为何秦权敢如此？”

    苏秦摇摇头道：“这就是秦国的与众不同之处。王上，秦王盟齐伐韩，实乃包藏祸心也。若是臣猜的不错的话，秦王的目的，不外乎‘造势’，秦齐连横，下无一国能与之匹敌，亦是无一国敢与之匹担”

    “如此一来，秦国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攻克宜阳，下三川，而兵临周王畿！而伐韩之齐国，则将和秦国一般，成为众矢之的。当那时，赵王亦或是楚王站出来号召列国合纵伐齐，或伐秦，则当何如？秦有崤函之固，轻易不得下之，而齐国呢？齐国虽有山川要塞，但是在合纵联军的进击之下，不知能抵挡多久？”

    田辟疆闻言，不汗颜道：“苏秦，若非今听了你的谏言，寡人险些上了秦饶当！依你看，寡缺如何是好？”

    “王上绝不可盟秦，更不可伐韩。盟秦伐韩，无异于助纣为虐！断不可为之。”

    “寡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