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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嘶吼,痛彻心扉,绝望而无奈。
不知为何,丝毫没有半点诗人艺术细菌的马夫,忽然就想到了鹅毛大雪下的寒冬中,二公子在痛苦无奈的仰天控诉!
接下来,何瑾一脸失魂落魄地走下马车,嘴里还自动伴奏道:“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我现在才知道,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比干掉那个人,实在难太多了!代沟啊,这是一千八百年的巨大鸿沟!”
紧接着,他也不跟着何咸回府,反而深情地看向那位呆住了的马夫,眼泪汪汪地哽咽道:“你造吗?......”
“我造什么?......我该知道些什么吗?”马夫当时就傻了。
“是的,你不知道,一路上我还生怕摧残了兄长的理念,怕他接受不过来。可没想到,他竟然神经硬如钢筋,最后一记漂亮的反杀,把我给虐了啊!”
见何瑾情绪如此不正常,马夫才赶紧劝慰道:“二公子,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大将军仁厚,大公子也待我们不薄,老天一定会保护何家的。”
何瑾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反正随后就......邪魅地嘿嘿一笑,望着何咸的背影道:“呵呵,不过如此一来,事情反而越来越有趣了呢。”
“兄长,既然你不见黄河心不死,那就别怪我暗中挖沟了......”
说完,他才向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继续伴奏:“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只是,明明萧瑟悲怆的调子,这时候反而让他唱出了《好运来》的味道。
马夫就愣愣地看着何瑾,连连痛惜摇头:“大将军,你生了个孝顺的好儿子啊。二公子为你如此悲痛成疾,都得了疯症......”
而何瑾这里,当然不知马夫的感慨。
他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何咸正怒目看着一人,忍不住惊异道:“呃,兄长,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接着一愣后,再瞧向那人......好一条精壮的汉子!
不是何瑾馋人家身子,是眼下这条大汉,实在让人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汉子雨天里光着膀子,健壮的线条很给人冲击力,尤其身上还有几处刀疤,更增猛将的凶悍之气。
再仔细看,他右脸颊上也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配上那对铜铃般的眼睛,显得面貌十分狰狞。
直至何瑾看到他背上的荆条后,才反应过来:哦......这应该是,效法廉颇负荆请罪吧?
只是,他到底是谁,又如何觉得对不住何家呢?
偏偏这个时候,何咸也不跟自己解释,只是自顾自地恼怒言道:“你且去吧!......做下那等无谋酷虐之事,先父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宽宥的。”
说罢,满腹心事的何咸,就此拂袖而去。
这猛汉似乎就想拦,可自责的情绪又使得他不敢。最后竟然连话都不说,死命地在石阶磕头,没两下额头便磕出一个大包。
何瑾当即上去拉住那猛男,道:“这位......猛男兄,有事你就说事,兄长那脾气我算摸清了。表面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外柔内刚,犟驴一头。”
这人起初被何瑾一拉,显然没放在心上。
可随即发现自己竟一把被拉起,才不敢置信地看向何瑾。又听闻何瑾一番话后,才试探地开口问道:“敢问,足下可是二公子?”
“哦,正是在下。”
何瑾就点点头,解释道:“去年才被先父接到雒阳,一直关在后院儿读书,也未见如何见过人......诶,你对我们家挺了解啊,居然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
听何瑾这样说,猛男一下就拘谨惭愧起来。趁何瑾不注意,又跪在了地上请罪道:“何家罪人吴匡,拜见二公子!”
“吴匡?......”一听这个名字,何瑾登时全明白了:原来,是干掉了自己便宜叔父的那位猛男啊。
事情,这下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