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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青兮没有要瞒着婉鑫的打算,也就实话实说。
“什么话呀?”
许是得知青兮与赫连琛没什么,婉鑫一时间过于兴奋,话也就不经大脑说了出来。
见青兮神色一顿,婉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人家传话说了什么,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下好了吧,惹小姐生气了!
婉鑫在心里将自己数落了一遍,不好意思道。
“小姐,我……”
“先生这个月就不来府里上课了。”
青兮说这话时不乏心中带着苦涩,向来准时的赫无极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来上课?难道,他是在躲着自己?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令他有理由躲着她的事。
婉鑫见青兮脸上略微难过的表情,她也不好说什么。自家小姐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她好想替小姐分担伤心事,可奈何自己就是个丫鬟,做不了什么。
“小姐,许是赫先生家里有事,你不用担心。”
“不来好,不来也就不急了。”
青兮知道自己与赫无极是不会在一起的,她也不想让自己陷进去,他不在反而能让她安心待着。
“小姐,这是我从厨房端来的莲子汤,你尝尝。”
这种时候,婉鑫除了转移青兮的注意力,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精致的碗端到青兮面前,青兮不大情愿地将碗接了过来。
★
翠微居有一小片竹林,是方芷灵缠着方为忠在她十二岁生辰植栽的。方为忠极为疼爱的自己的大女儿,还将翠微居扩增了一部分植栽一些方芷灵喜爱的花草。容阁的那位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竹林里,方芷灵略显慵懒地半倚在竹椅上,一旁的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番。朱色的烟罗绸裙多半垂到地上,绸上刺绣处用金线缀上几颗南珠,既显华贵又不至于太过俗气。一头乌发直垂腰际,只用一根南珠簪子松松挽住,由于半倚在竹椅上,几缕秀发顺着脖颈绕到胸前。眼前的女子若不是转动着清澈的眼眸,他定会将她看成邪魅女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
方芷灵的语气里明显少了平日的娇媚,倒是多了几分清冽。像雨后出尘的莲花,淤泥不染。
“那块玉送给国师了?”
男子也没把方芷灵说的话当回事,他收回视线只因不想让自己心乱。
“送了,阁主的吩咐我哪敢不从。”
女子的话里夹杂着一丝不明的意味,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方芷灵起身来到男子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斜连,阁主还没回来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吧?”
斜连转头迎上方芷灵的明眸,不明的情愫有心而生,那双水眸直达人心,眸中的脸庞越发清晰,直叫人移不开眼。
方芷灵发现斜连的不对劲,她急忙将头低下,懊恼自己方才怎就用了阁主传授的媚术。
斜连也从方才的迷幻中走出来,看着低着脑袋的方芷灵,心里禁不住苦笑:刚刚明明知道那是媚术,自己还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若非她及时止了那媚术,恐怕……
“灵雨,你的媚术果真名不虚传。阁主去了他国,下个月便会回来,想来是会传你的。”
“我知道了。”
方芷灵依旧没有勇气将头抬起来,她怕看到斜连戾气的脸。要知道在阁主眼中这个斜连比任何人重要,平日里也是极为被器重的,她可不想把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个遍,更何况他们之间……
“我先走了,今日方青兮出门之事你可以适当做个文章,切记不要太过火。”
“怎么做?”
方芷灵实在是没有法子,她可是明显感觉到方为忠对青兮那丫头的态度有了转变。
“身为斜雨楼的副使,你若是连这个都想不到,那可就有意思了。”
“你……”
看着斜连飞走的身影,方芷灵心里别提有多窝火了,这个人总是要和自己过不去吗?为什么每一次他总要在阁主面前挑她的错处,一见面便嘲讽她,同为斜雨楼的副使,怎么他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她不就是在错误的时间同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至于一直耿耿于怀吗?
“小姐,你在干什么?”
流珠从春华园采花瓣回来就看到方芷灵在竹林里站着,好似生了大气,不由得关心道。以小姐的脾气是不会没事站在那里,想来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做什么你就那么好奇?什么时候这翠微居轮到一个下人好奇了?”
流珠注意到石桌上的两个杯子,仅一瞬便移开了眼睛,她明显注意到方芷灵的眼睛往自己身上打量。自家小姐怒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她惹了国师府最不该惹的人,她待在方芷灵身边久了,似乎忘记了下人是不好打听主子的。
“小姐,奴婢去给您准备洗澡水。”
流珠慌慌张张离开了竹林,回到屋子里烧水。
方芷灵念她是个识趣的也不再追究,她绝对相信流珠是方为忠的人,可她更相信流珠不敢乱说话。因为方芷灵绝对有把握在一瞬间结束这条人命并且处理掉尸体。斜雨楼的副使,怎么可能是个弱女子?
★
夜,已经深了,算算时辰也到了子时。
原本在榻上熟睡的男子忽的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空洞,仿佛能将人吸入,眼珠的血红可见他失去了理智。
男子从榻上起身,一步一步狰狞地来到窗前,望着空中的那轮圆月,长啸一声。
这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骇人。
一抹白色身影从窗外飞到屋内,在她身后还跟着一黑一绿。
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男子身边,白衣女子及时点住男子的穴道,示意黑衣男子与她一同将人抬回榻上。
看着榻上睁眼熟睡的男子,眼中的血红依稀可见,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随后缓道。
“秦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爷他……”
见白衣女子开了口,秦啸也马虎不得。毕竟眼前的女子对于王爷而言极为重要,更何况她对自家王爷完全是出自一颗真心,只是这真心怕不是自家王爷想要的,这心未免太真了些。
“二小姐,这……”
“你倒是说话啊!”
秦啸欲言又止的样子令白衣女子怒火中烧。王爷这些日子在饮食日常上并没有大碍,她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王爷这个样子,要知道这弄不好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沁淋,别把火往秦啸身上撒,救王爷要紧。解寒丹带了吗?”
“带了。”
红衣女子发了话,方才怒火中烧的李沁淋也变得老实。她将随身带着的丹药拿出一颗喂给躺在榻上的吴痕。
丹药入口,那骇人的红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吴痕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吴痕度过了危险,众人也松了口气。
“秦啸,王爷这几天用过什么不该用的了吗?”
李沁涵不相信吴痕会无缘无故地犯病,在这世上能让他犯病的,无非就是那两样东西,而能救他的只有那一个方法。
“大小姐,王爷他在方国师的寿宴上喝了斜雨楼的高山鸣意。”
秦啸挣扎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来,他相信凭着李氏姐妹的医术,王爷是会度过危险的。
李家姐妹怎么都没想到吴痕会喝斜雨楼的茶。那茶是他的克星,他比谁都清楚。
“这斜雨楼的茶怎么就到了方家了?”
李沁涵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翽鸷国的国师,方为忠。
“我也不知。”
面对李沁涵的质问,秦啸只能实话实说。李氏姐妹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他十分清楚,他是断然不会惹到她们的。
“长姐,咱们该怎么办?”
李沁淋掖了掖吴痕的被角,转身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