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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发的幽深下来,天际是一片深蓝的釉色,远处有孤星点点。夜风吹起芳草,耳畔便是一片沙沙声,沈蔷薇站在漫漫草地中,遥望远处,可天的那一边却是一片静谧深沉,她什么也看不清。
夜风逐渐的大了,可这样幽静的时刻,静静地站在这里,却觉得分外安定。阮红玉很快就回来了,她换了双布鞋,一脚抬起站在坡上,朝沈蔷薇伸出手来,“你下吧,我抓着你。”
沈蔷薇见她身上裹着件花花绿绿的棉衣,脸上的残妆未卸,明明还是从前那个阮红玉,此刻褪去了矫情,倒是多了许多的爽利,她便伸出手去,阮红玉用力抓着她的手,慢慢的引着她往下走。
直到她下了坡,阮红玉才气喘吁吁的说:“前头住着一户老两口,答应收留咱们住一宿。”
沈蔷薇随着她朝前头的院子去,就见不大的小院子,门口挂着盏昏黄的洋油灯,老两口已经迎了出来,见了沈蔷薇大着个肚子就忙将人引到了屋里去。
这家的老妪十分热情,拿了煮好的红薯给她们吃,阮红玉当真有些饿了,一连吃了两个。沈蔷薇只是乏的厉害,倚靠在火炕上,听着阮红玉与老妪有说有笑的聊天,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原本到了这个季节,家里的火炕早就不烧了,老妪知道怀孕的人畏寒,便让老叟烧了火,顺带又烧了许多的热水。阮红玉简单的洗漱过后,见沈蔷薇面色惨白,睡得倒是颇安稳,只是双脚肿的厉害,她便拿了毛巾用热水浸湿了,敷在她的双脚上。
那老妪初时见阮红玉打扮的时髦,只当她是个贵小姐,倒不想她照顾起人来却是不含糊,阮红玉这会儿心情不错,就说:“我自小就被父母卖到戏班子学戏,哪有什么不会做的?只是现在身份不同了,总想打扮的好看点儿,叫我自个儿忘了从前的身份,可现在想想,不过是自己骗着自己。”
她拿了毛巾浸在水里,轻声说:“其实做自个儿有什么不好的呢!”她抬起眼来,双眸亮的仿若缀了星子,“那时候在戏班子学戏,班主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怕毁了嗓子学不了戏,我倒是也争气,混成了台柱子,可女人是最经不得熬的,我看着那些一代又一代退下来的戏子,最后还不是要柴米油盐的过么?还说什么好嗓子不染烟火气?最后还不都是要落俗?”
她只顾着这样颠三倒四的说着,也说不出是怎样的心境,只是她经受过最苦的日子,也经受过最风光的日子,到头来觉着都是浮世空梦,就像是三千里江河水,潺潺往前,日复一日,可河上的人却是千姿百态,就像河畔的花,开在最绚烂的日子,等过了季节便枯了,人也是一样的,总有个好的时候,也有个不好的时候。
她没上过几天学,只是经受的多了,许多事情便也就看开了。夜风吹的窗棂呼啦啦作响,月光透过明纸照进来,竟是分外的皎洁明亮。她倚靠在另一边,抬眼看着明月,霜似的洁白,可看的久了,却觉得心中发寒。
直到了早上,那老妪便叫醒了她们,阮红玉问过才知道,原来前头不远处便是西风关,早在几日前那里起了战事,听说领兵的正是平家军的联军司令苏子虞。两个人吃过早饭,便与老两口告别,往小路上走。
阮红玉见走的远了,才说:“我真没想到苏子虞会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既然他在西风关,咱们不妨去求求他。”
沈蔷薇想着苏子虞如今的处境,却是拿不定主意,她说:“他这个联合司令不过是名头好听,未必有什么实权。”
阮红玉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就说:“依着三公子的聪明,怎么会甘心做个这样不清不楚的官儿?只怕早就弃了卢御平,自己做主了。”
她顿了顿,“这里头有许多夹带不清的事,那时候七少落到了卢御平的手里,还是他想法子救他出去的,外人都传他们苏家兄弟不和睦,我看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他们却未必不齐心。”
沈蔷薇听她说了这一通,忽而想起先夫人祭礼的时候,那位老嬷嬷语重心长的那几句。她正想着,就听阮红玉说:“可惜那时候我还看不清,只当他们兄弟不和,本来想买通守卫的,结果却被卢御平下到了狱里。”
沈蔷薇听她说的极是平常,心中也不知怎的一动,缓了缓才说:“红玉,你是个好人。”
阮红玉噗嗤一声笑起来,“你这话要是叫几位公子爷听见,一定会笑你天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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