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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听懂，却总觉得柳雅笑容里是藏着事。
柳雅就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觉得舅舅一个人是不是太孤单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沧千澈顿时就明白了。可是他竟然没有立即表示赞同，还皱起了眉头。
柳雅一见，用手指轻轻在他的眉梢点了一下，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锦梅配不上？”
“不是。”沧千澈连忙摇头，道：“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两情相悦，没有身份尊卑。但是……”
沧千澈叹了一口气，道：“雅儿你只为了锦梅着想，又可曾替舅舅想过？”
“我，我这不就是为了舅舅着想吗？”柳雅被沧千澈一说，心里微感不快，也有些委屈。
平心而论，柳雅和舅舅也是很亲近的。
这份亲近是从屏山村的时候就开始的。舅舅对柳雅的好与众不同，又是她和沧千澈感情最早的见证人，所以柳雅觉得舅舅也是至亲的亲人之一。
沧千澈知道柳雅可能是误会了，也可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层面。就解释道：“雅儿，你是医者，你很清楚锦梅现在的身体状况吧？”
柳雅点点头，有些黯然的道：“就是因为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所以我想帮帮她。”
“可是舅舅呢？他戎马一生，孤独了一生，我也替舅舅担心过。可是如果你把锦梅和舅舅的事情挑明，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那万一失去锦梅的话，舅舅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沧千澈可以说是和舅舅相依为命长大的。舅舅甚至是尽到了父亲一样的责任，又分担了母亲的角色。
所以，沧千澈希望舅舅能够长命百岁，希望他能够晚年幸福，同时也希望他不要到了这个年纪还经受情伤的困扰。
柳雅也恍然明白，自己只是站在锦梅的角度去想，却没有想到因此可能把舅舅拉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情感漩涡。
而舅舅其实年纪不大，身体也十分健朗。往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难道要看着他心中怀念着一份爱，孤独过活吗？
“澈，是我感情用事了。”柳雅低下头道：“可是，难道我们明知道他们两个有情，却要阻止吗？而且锦梅并非真的全无希望啊。”
“如果还有希望……”沧千澈想了想，道：“不如让舅舅自己来选择吧。”
柳雅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哪怕只有短短几年的幸福时光，也好过彼此压抑着度过。”
沧千澈拥住柳雅的肩膀，说道：“舅舅看似是个粗人，其实他心思更为细腻，感情也极其丰富。这么多年来，我并非完全没有察觉，但是我始终也不敢去安排。”
说到这里，沧千澈看了看门口，道：“雅儿，答应我，不要推波助澜，把时间和机会留给他们自己吧。”
柳雅还能说什么？她心中有些矛盾，也有些自责，更多的则是无奈。
“砰”的一声，天空中再次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焰火。
可是柳雅却觉得，一瞬间的灿烂美好，真的不如细水长流的幸福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