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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唤弟子进来,安排人手去量道宫里查找。
桅聃量道场的长者安排传话人回桅聃量道场,安排弟子去量道宫。
这是两门应该做的,不为别的,为道公。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桅聃道场主清醒过来。
某天,桅聃道场主醒过来了。
秦子追去看过桅聃道场主,怎么说呢?眼睛是睁着的,不太转眼珠,转眼珠了顺不到一个方向,一个眼珠子转过来了,另一个眼珠子没转过来,或是转偏了。
桅聃道场主还流口水,脖子上围一围布,湿哒哒的,跟个婴儿一样。
桅聃道场主不仅控制不住五官,身体的其它部位也控制不住。
怎么会是这样啊?
秦子追去问配道水的师姐,配道水的师姐说:
“桅聃道场主脑子里的血粒还没散尽,影响功能。”
这解释到位,秦子追能听懂。
“师姐是你在给桅聃道场主治病,还是师太在给桅聃道场主治病?”秦子追问。
“你什么意思?”
人这张嘴啊,就这样,想的不是这个意思,可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怕我把桅聃道场主治成痴呆,还不了你的道公?”
“师姐,现在是我要还人家的道公,桅聃道场主不清醒,我是有嘴也说不清。”
“是道场主亲自诊断的,这下放心了吧?”
“不放心。”
配道水的师姐想揍他一巴掌,拿手掌后部肉厚的地方揍在他额头上。
“还得师姐你配的道水我才放心。”
配道水的师姐心给说软了,这个师弟呀,闭上嘴是道家,一张嘴就变成人了。
是炻纱道场主亲自诊断的,秦子追放心了。
炻纱道场主是什么人?医道称尊的人。
再过十几天,桅聃道场主真的清醒了。
秦子追跑去看,桅聃道场主半躺在病床上,双手捧着陶罐在往里看,就是不送嘴边。
秦子追知道他在看什么,道水里一定有虫子,而且是相当恶心的虫子。
此刻,桅聃道场主真的在看道水里的虫子。鲜活鲜活的虫子在道水里扎猛子,头上两根长长的触须不时露出水面。
两根长长的触须太恶心,道场主道行多深啊,竟给恶心住了。
“喝。”道水房里的师姐在一旁催促。
桅聃道场主把陶罐夹在膝盖中,用手分胡须,这是他要喝道水前的动作。
不分开胡须,虫子能用触须缠住他的胡须吞不下去,那才恶心呢,恶心得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场主扯起虫子扔出去就没道面了。
扔了一个虫子怎么办?得补吃一个虫子啊。
秦子追看到了虫子的全貌,他确信,这虫子比自己吃的虫子还恶心,恶心就恶心在两根触须上,就像雪粉虫恶心就恶心在长长的尾巴上。
现在秦子追有了点成就感,师姐不是常说自己喝不下道水吗?人家道场主一样喝不下去。
你看他分胡须的动作就知晓,他不停地分胡须,可胡须是什么,软的,分上去、落下来,分上去、落下来,分了几十下也没分好。
“长者,你帮他灌下去。”道水房里的师姐对桅聃量道场的长者说。
桅聃量道场的长者也看不下去了,每次喝道水道场主就用这个动作拖拖拉拉,所以他站起来去拿陶罐。
桅聃道场主夹住陶罐不放,然后一下狠心,捧起陶罐昂头猛灌。
喝完道水,心态怡然了,全身麻软地往被单下溜。
秦子追也知晓这种心态,你看他刚才还生无可念,现在眼睛摆匀称了,嘴也不歪了,就是不认得人。
秦子追以为他能认出自己的,自己的体貌特征多另类啊,他竟没认出自己,溜进被单、打个道水嗝,舒舒服服睡过去。
秦子追是来等他那句话的,是谁袭击了他,自己的道公都在他的一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