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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来了这么个人,说是受欺师的道惩来的。
道家已多少万年没往血海送欺师背门的弟子了,或者说道家已多少万年了没有欺师背门的弟子了。
数万年,是个很长的时间,血海一门与量道场间断了往来。
现在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
血海管事的人一商榷,还是把人送出去。
一早,血海的人送秦子追出血海。
女子没说浮夸话,血海的东西,不能带出去。
袍子是血海的,秦子追自然得脱下来,换上那身千穿百孔的袍子。
腔肠动物不能带说得过去,衣服给人扒了,大道理不说,就用人的话说,小气得抠屁眼了。
连鞋也给脱了。
秦子追没用手脱鞋,是用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脱鞋,然后被送他走的人携着飞升出去。
才打开血海之门,外边偏巧了来了髭旸一门的长者。
长者把秦子追堵在血海之门内,那人要把秦子追往外送,论上了。
“欺师,去道、绞道、送往血海,是道家流传至今的道惩。”髭旸一门的长者说。
送秦子追出血海的人是个犊子,不知原由,只知血海从没接受过受道惩来的道家,不持道家道公。
“道家传承未有流传血海不持道公之说,道公承传,道惩未变。”
秦子追坐在血海之门的门中线上,一只脚在里边,一只脚在外边,闭上眼。
这事儿论上了,一时半会不会了,他们爱论就论吧,少听一句是一句。
果然,血海的管理者来了,虵族的长者、七归子的师太来了。
双方就在门口两边论。
道家讲道公,即便不在这遇上,自己回去后,这事还得引发一场道论。
他们在论,秦子追心里在痛。
自己是人族的人,虵族长者为了道公,要把自己推进血海。
自己是七归子一门的弟子,是三战三胜的盘道盘家,师太为了道公,要把自己推进血海。
所以他宁可选择睡去。
秦子追是真睡着了,而且睡了个奇怪的姿势,脚一字马大张开,脸朝下伏在雪地上,双肘夹住耳朵,两手扣在一起作揖一样竖起。
师太终于藏不住了,这个死不争气的弟子,惹出这么多事来,还当着几个量道场的面不端持道仪。
她脱了鞋,拿在手里照着秦子追的背狠抽。
几个量道场的人愣住了,不论了。
师太抽完后,扔下鞋,光着一只脚飞升而去。
跟随师太来的师姐,看着师弟一身袍子大孔连着小孔,赖成这样,眼泪出来了,捡起师太的鞋飞升起,边飞边抹眼泪。
跟随虵族长者一起来的是哥舒、琢普,站得远远的。
看那身袍子就知晓,在血海,他是死过几回了;那张脸,瘦得皮贴着骨,不忍看。
不论,只是暂时的。
几方商议好,秦子追暂时安放在血海入门口。
血海的人道藏出两间房子,一间给秦子追住,一间给看住他的人住。
髭旸一门、虵族各道藏出一间房子,留下人看着。
长者们一走,哥舒、琢普把秦子追抱进屋里,琢普红着眼睛去扳他的手。
他突然惊梦般醒来,手划开,打在哥舒的脸上。
房间没有门,正对着,是血海入门口的山。
哥舒、琢普出去。
配道水的师姐带着吃食、衣服来时,秦子追坐在床上发蒙。
吃食是一只炖“山鸡”。
看见吃食,秦子追一屁股挪下床。
竹节一样的手往师姐手里去接吃食,快掉出眼眶的眼珠放着光。
一只手扣住陶罐,一只手接木筷。
配道水的师姐红着眼睛出去,让哥舒进屋帮他换身衣袍。
等屋里没嘎巴声了哥舒才进去,秦子追正在自个儿换装,全身的骨头就在皮下嵌着。
“没事儿,吃饱,不出两个月又会长上来。”这是他自个儿说的,虽然声音幽怨,但说明他意识还清醒。
说这话,是秦子追在安慰他们。长者、师太无情,哥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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