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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眼底含着笑,又风流至极。
完全没有了外面人说的什么冷面。
“我在你的面前,整不见你问问我,太子也就那样,没我长的好看。”
阿琅,“……”她是问好看不好看的事儿吗?”
见阿琅呆愣着,萧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说给我。”
阿琅伸出手。
她的手一看就是习武人的手,虽经过这段时间养尊处优的保养过,指腹与户口都有很厚的茧子。
饶是如此,依旧十分好看,手指纤长,手背的肌肤与她脖颈处的一样白。
萧珩从袖囊里取去一个手环,握住她的手,轻轻推入到她的手腕上。芦竹林
“这是我从前得的一件东西,原本是想要给娘娘的,只是好几次,都没送出去,故而一直都放在那里,想在想想,约莫是等一个人出现。”
“那个人就是你,往后,这个就作为咱们的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去吧。”
手环很好看。
是阿琅从未见过的样式。
萧珩左右看了看,笑着道,“本来是想要找人专门做一样东西给你的,可看来看去,都没找到合适的。还是这个好。”
他握着阿琅的手,俯身下去,在她的手腕上的那个桃花胎记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肌肤上麻麻痒痒,阿琅耳根有些发红。
她抿了抿唇,低眉抚着手腕上的手环,“郡王爷,你……这是跟我求亲了?”
萧珩楞了下,顷刻笑了,“不然呢,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
萧珩看着她的颊边染上飞霞,“怎么,靖安侯府的大姑娘这是才回过味来?”
他又道,“陛下的赐婚是陛下的赐婚,我的求亲是我的求亲,虽然好像有些草率了点,但我是想快点把和你的婚期定下来。”
“所以,顾郡主,回过味来,究竟愿意不愿意答应我的求亲呢?”萧珩问。
这日,日光很淡,廊下本就有些暗淡,屋内的光线及更加的暗,他做的地方,却刚好浸在一片日辉里。
一张脸如星似月,一点瑕疵也无,春光落在如水的眸子里,泛点辉煌。
他微扬着嘴角,温柔的很。
阿琅,“我愿意。”
然后又说,“我要去准备嫁妆。”
“准备什么嫁妆。”萧珩笑道,“你把你自己准备好给我就行了。”
这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有些歧义。
萧珩顿了顿,淡淡扫了阿琅一眼。
她好像什么也没听出来,一本正经地说,
“嫁妆还是要有的,郡王爷从来不曾亏待本郡主,本郡主也绝不会亏待郡王爷。”
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萧珩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可知道,那过去的两个月里,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只要能跟你一起走完这辈子,我就是没有下辈子也愿意。”
阿琅喉头如同梗着刺,她道,“哪里有这么严重呢?你没有我,还有别的亲人,比如,你的父亲,还有娘娘,和陛下。”
她没有说母亲,她知道,当初老郡王妃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老郡王看起来人相对的好一些,那次在宫中见面,好像两人倒也平和。
“那不一样的。”萧珩抚了抚她的发髻,
“不能这样比,你能给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给我。”
阿琅多少因为这话受到些鼓舞。
她自然也不是说要去比较这些东西。
望着他已经身上的长袍,说道,
“还是有些奇怪,韩长风,他扳倒韩家,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就因为韩老贼夫妇从小就不喜欢他,故而要报复?”
“那他得到什么呢?皇帝的看重?”
若是韩家不倒,有韩老贼这个丞相在,将来就是让韩长风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应该是许多人想要的吧?
可韩长风,扳倒韩家,转眼就站立到皇帝的对面去了。
是的,对面。
他做这些,可不就是沾到皇帝的对立面。
靖安侯之死,就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他偏偏要把这刺,捅得再深一点。
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
萧珩看了她半晌,说道,“这事确实是奇怪的,阿琅,你还以我没能力解决这一切么?还是你不相信我?”
阿琅不明所以。
萧珩将她拉了起来,再看看她身上的衣裳。
“今日咱们什么都不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珩要去的地方在上京的东北方向,一个庄子上,傍山而建,驱车过去要些时候。
阿琅临行前,和明府的下人打了招呼。
嘱咐他们非要事不得来寻。
庄子有个好听的名字,田园居。
其实,萧珩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路上由庄上的管事引着入内。
听他说道,“王爷也是难得来一会,因此只有正院的几间厢房收拾了出来。”
“除去正院外,东西南北还有好几个园子,眼下庄上的下人不多,都住在后罩房里。”
几个园子各有特色,亭台楼榭,草木掩映,假山奇石,因为庄子是靠山而建,难免还有个楼阁修在山腰。
庄头引着两人过去,“这个阁楼还没取名,若是王爷得了好名字,使人告诉小的。”
“建了扁就挂上去。”
楼阁外,飞瀑随着山势直溅而下,阻绝前路。
本来以为这已经是到了尽头,没想到,在庄头的带领下,一个转身,竟然到了飞瀑的后面,后面有一条小径,原来是依山建了栈道。
栈道尽头是块空地,精致极好,空山苍翠。
闹中取静,仿佛世外之地。
萧珩问阿琅,“你喜欢这里吗?”
阿琅点头,“喜欢,这里风光好。”
萧珩点头,吩咐庄头,“这里弄个演武场。”
庄头称是,“那小的明日就请工匠过来,到时候画好草图,送去王府给王爷过目。”
萧珩‘嗯’了声,又继续说道,“不用送到王府,送到明府去。”
“可知?”
庄头连忙应是。
萧珩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到庄头走到不见,阿琅问,
“这里为何要建演武场?”
“王府那边不是有演武场吗?”
萧珩看了眼阿琅,这个是给你的。
阿琅没听明白,在原地顿了下,“给我建的?”
萧珩答非所问,“如今天色不早了,你还要回明府吗?”
阿琅看了眼天色,摇摇头,“太晚了,赶不及了,今日就在这里住下?”
萧珩带着她走回到阁楼,阁楼里已经备好了茶水,他提起茶壶到了盏茶给阿琅。
随后从袖囊里拿出一把铜钥匙放在阿琅的面前,
“这庄子给你,钥匙你先拿着,地契正在过户,改日让人送给你。”
阿琅怔怔地看着他,这怎么行?
她不是刻板的人,既定了婚约,平日里拿他钗环玉石什么的倒也无妨,可这田园居……
“这是我给的聘礼,难不成你嫌弃聘礼太少了?”
他说的聘礼不是说就真的这么一点点,而是这是他自己的心。
阿琅看着他,有些明白,将钥匙攥在手里,“好,往后这个就和手环一样,传给咱们的后代。”
萧珩回望着她,暮色已至,面前的姑娘这样的噩耗。
他心间一动,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