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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跌落尘埃,也不可能如此的认命。
并不单单关乎贞操,还有刻在骨子里的尊严。
不论贵女还是民女村姑,哪个能做得如此干脆。
而且,听齐掌柜的叙述,这红线不过是家族败落,遭了一次劫,就破罐子破摔了?
红线从到上上京后,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了花魁,她懂琴、懂香,就是跳舞,那也比很多很多人要好。
观她的屋子,她的眼光极好,绝非一朝一夕练成的。
一般人家根本养不出这样的姑娘。
大周风气开放,贵女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家都会出门去逛一逛。
那么,这个红线,到底是谁呢?
“王爷,小的能否问一句,红线到底惹上什么样的官司?”
萧珩看着齐掌柜的,
“这事不好透露,本王保证尽快查明此事,本王相信,只要齐掌柜的配合,一定能够查清真相。
言下之意,那就是破案的时间取决于齐掌柜的配合态度。
齐掌柜的立刻点头,他混迹在上京,自然知道,若是清河郡王下手,那这个案子自然是不简单。
齐掌柜的虽然说不了解红线,但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自是不会吧红线当成一般的女人来看。
阿琅站在边上,将所得到的的消息都整合了一遍。
红线身份有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
假如说,那个狱卒,是得道消息后,才去红线那里的?
而且,那样一个好女色的人,花了大价钱过来见一面,一定是别有所图。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根据现场线索,追查行凶者的身份,还要查线娘的出身背景了。
萧珩将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安排下去。
才刚将事情统筹好,甲一匆匆的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阿琅立刻将那件凤凰的摆件交给了跟着他同来的一个侍卫。
“王爷,盯梢狱卒的卫队发现了问题,那人想逃。”
“如今已经躲进了一家百姓的住宅里。我们的人已经将那里围了起来。”
萧珩立刻站起来,还有阿琅,她的五感本就比一般人要敏锐,同样听到甲一的禀报。
于是,萧珩跟着阿琅一同直奔狱卒的家中。
狱卒住的地方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胡同交错复杂。
若真是让他逃了,可真不一定能够将他抓住。
到了那狱卒翻进去的百姓家门前,萧珩问道,“里头怎么样?”
“回禀王爷,里面没有任何的惊叫声传来。”
“听那意思,那狱卒和这家人相识。”
阿琅耳朵动了动,里面果然是寂静无声。
若真是认识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的淡定?
这太反常了。
阿琅抽出长剑俩,吩咐守在门边的侍卫们,
“小心对方狗急跳墙。”
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里头有’砰‘的声音传来。
屋顶上竟然然燃起了火,瞬间屋顶就着了火。
萧珩踹门而入,阿琅则是一个纵身,立刻跳上墙头。
就见里头有个男子,手臂上竟然挂着一只军中才会有的梅花弩。
这么好听的名字,威力却是很大。
男子抽出箭筒里的箭羽,搭在手臂上,对着房顶又是射了两箭,最后竟然要朝外头的萧珩射箭。
阿琅脚蹬门框腾空飞起,在一个侍卫的肩膀上踩了一下,往前跃去。
她挥剑砍掉男子射过来的箭矢。
梅花弩是军中杀敌利器,那五支箭羽一射出来,方向四散,是军中杀敌利器,岂是阿琅一个人能挡住的。
到底有两个侍卫中了箭。
看到倒在地上的侍卫,阿琅飞身跃过去。
只是,狱卒手中的梅花弩又一次让箭如约而至,其中一箭射向阿琅的胸肩,一箭射向远一些的萧珩。
眼看着那箭羽就要到了阿琅的胸肩前,阿琅一个转身,挥剑将那只射向萧珩箭羽给砍了,落在地上。
至于另外一只射向阿琅熊肩的箭羽……
只听箭入肉的声音,阿琅睚眦尽裂,是萧珩替自己挡了那一箭,恰射中他的前胸。
萧珩手中的长剑砍断剑尖儿。就地翻滚着,将火给扑灭了。
阿琅顾不上其他的,迎着狱卒的箭朝前跃去。
阿琅也是极快的,挥刀砍向萧珩。
阿琅左砍右砍,好像全无章法,却又凌厉无比,好像被毁了窝巢的凶兽。
狱卒虽然看起来英勇,奈何阿琅气势很好,让人压着打,攻少防守多。
看到萧珩中箭,阿琅整个人都要奔溃了,要发疯了。
可谓两疯相遇,更疯者胜,阿琅冷笑一声,剑锋滑向马狱卒。
马狱卒目光一寒,竟也不挡不避,砍向阿琅手臂。
在快要攻击到阿琅身上的时候,只见两人同时变招,刀磕碰在一起。
阿琅挥拳打向马狱卒的脸颊,马狱卒要提膝顶阿琅的肚腹,被阿琅躲了过去。
喉咙最是弱,阿琅又是全力所为,马狱卒一下就昏迷了过去。
阿琅上前,挥拳猛砸对方的头面脖颈。
萧珩的侍卫连忙上前帮忙。
阿琅回头看向萧珩躺着的地方。
甲一等几个侍卫跟在他的身边。
阿琅的手有一些抖,脚下也似千金重,那是弩,不是普通的弓箭。
她对上萧珩的目光,萧珩对她一笑。
顿时,阿琅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
快步过去,查看萧珩的伤口。
他胸前的伤已经绑过了,有些血迹渗透出来。
“不碍的,怕那剑尖儿在身体里不好,刚刚他们办我挖了出来,又上了药。”
阿琅点头。
萧珩的手捻了捻,很想去抚摸那双手。
到底还是控制住了。
”真没事,刚刚伤口已经裹起来,其实能跑能跳的。“
阿琅再点头。
闻讯赶来的燕七,看看萧珩,看看阿琅,再看萧珩,一个面带泪痕,一个目光柔得能掐出水来。
燕七子觉得脑中一道闪电划过。
身后还有一摊子的事,阿琅站起,巡视了下这家主人的屋子。
到处一片狼藉,火已经被救下了,伤的有轻有重,轻的和萧珩一样。中的两个放在卸下的大门板上。
阿琅不否认,刚才那会自己的杀心那么重。
人抓住了,萧珩也被抬回去了。
太医早就有人去请了,估计过一时半会,皇帝就要知道了。
到时候会怎么大发雷霆还不知道。
阿琅没有回去,看着那些太医给萧珩包扎,还有其他的事情,都要处理。
“你嘴有些干,要不要喝点水?”阿琅站在床边问萧珩。
萧珩摇头。
“那吃果子?”这会的果子不怎么好吃。
萧珩再摇头。
“那你闭起眼睛歇息一会。”还是摇摇头。
阿琅默默地搬来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两人对视片刻,阿琅避开眼睛,“你又何必,我是学武的,皮糙肉厚,被箭叮一下也没什么。”
“你……”
阿琅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去了。
“你这样,我觉得亏欠良多,无以为报。”
阿琅轻声说道。
“嗯,只合以身相许。”
阿琅抬眼,虽是玩笑话,可萧珩的眼中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琅琅,你为何不回应我?我说的是实话。”
阿琅再次将目光移到边上。
“你还有什么事呢?父仇吗?”萧珩再一次问道。
阿琅咬下唇,过了片刻才道,
“你知道的……”
“无论生父还是养父,他们的死都不简单……”
“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得到,陛下同意我这样的折腾,其实他也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