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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室,流水声滴答滴答落个不停。
伤痕累累的紫林,正被吊在了一个木架子上。
哗啦啦……
一大桶水浇在了他的头上,这是刚从一百米深的深井中提起来的水,冰凉彻骨。
“呜哇,啊哈……”他大口喘气,“我……我……”
无名坐在了一条长条板凳上,他翘着二郎腿,手里面拿着一片西瓜:“我妻子走得早,如今我的女儿就那么一个,我视若珍宝,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掌上明珠……但是你倒好,却想让我失去这世间唯一的牵挂……紫林啊紫林,我真的想不到啊,最后竟然会是你动手……”
无名摇了摇头,吐了一口的瓜子:“当时你父母被那沙匪杀害,若不是我正好经过,怕是现在的你,已经变成了沙漠中的一具干尸了吧……”
他朝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四五只咆哮的猛犬挣扎着绳索,流着口水狂吠。
这些大狗的都是通红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名堂,而陆子羽过来的时候正好也看到了这些打狗。
穿回女装的霓裳小声说道:“这些是从坟山抓的野狗,吃过人的肉。”
“什么?”
“坟山一带和这边完全是两个世界,那边很穷,我们这个地方,有不少人就是从坟山逃到这边的,这个紫林叔就是从坟山来的,他家人都死光了。”
她跟陆子羽说了一个故事,就是前几年坟山闹饥荒的时候,有些家庭的人,男人们每天早出晚归,女人们会待在家,如果男人们拿回来的口袋沉甸甸的,女人们的眼睛会为之一亮,立刻挣扎起身做饭,无论是草根,还是树皮,女人都会凭借她们高超的手艺,做的香甜可口。
其实哪里有什么香甜可口,只是因为快饿死了,只要有能吃的东西,都是至上美味。
也有例外,比如回来的时候那口袋空荡荡耷拉着,女人们眼睛会瞬间暗淡下来,所有人不得不饿着肚子躺下睡觉,这时候,已经苍老很多的爷奶告诉大家,让大家熬一熬,好年景马上就要来了,在美好的憧憬中,大家忍受着如小刀活刮着五脏六腑的饥饿,在辗转反侧中睡着。
然而坟山外面就是沙漠,土地贫瘠,吃的东西随着时间越来越难弄到了,于是大人们天天空手而归,以前整天喊饿的孩子,已经昏昏沉沉躺在坑上残喘了,偶尔清醒时,用手扣掉破席的竹篾子,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被划破的手指留出来的血,会被孩子仔细的舔掉,有时候孩子们甚至着迷这种味道。
然而这样的情况下,有些孩子的身体虚弱,都会第一时间坏掉死去,然后他们的尸体会被丢到坟山之上,坟山之上其他的的动物特别少,但唯独野狗特别多。
狗也没东西吃,就会挖死人吃,而穷人家的亲人下葬的时候,条件好点就用薄木棺材,条件差点直接用草席裹住尸体,前者狗脑袋一撞就撞开了,后者直接刨出来就能享受,所以死去的人,到成了狗的盛宴。
狗吃了人之后,会迷恋上这肉的味道,于是无名就在乱葬岗抓了几头猛犬,一带过来,这些猛犬就看着紫林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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