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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出绝大多数朝臣的名讳,甚至能道出他们的功绩,当然张冠李戴的事情也没少发生,即使被群臣笑话小皇帝却依旧不改。
群臣都明白小皇帝背后有人指点刻意的刷存在感,即使相公们不耐烦,也不敢说不叫皇帝问话,只能耐着性子解释,以至于朝会常常拖得很久。
赵匡胤意外的是,小皇帝问过相公们还常问他意见,若是军务他自是精通,政务也能谈上几句,可连科举、历法、修书也问他,叫他难堪不说,相公们也以为他想争权合起伙来警告他。好在他婚期来到,可算是能从朝堂上暂时脱身。
前两年赵家接连有人过世,今日总算是添人进口,赵家今非昔比,迎娶的也是豪门的小娘,婚礼自是往大了操办。
这一日,他尚未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面揪了出来,前些时候还发誓再不回娘家的赵宁秀,一把将他按到在镜子前,开始给他的大黑脸上涂脂抹粉。
他是个豪放的粗汉子,又不是卖屁股的兔儿爷,叫兄弟们瞧见了这副模样还不笑话死,趁着上茅房的功夫将脸上的脂粉抹了,这才敢出门见人。
来客很多,有军中小卒也有朝廷大员,饶是他的府邸足够大,也不得不在街道摆上桌凳待客。
客人的层次相差很大,送的贺礼差距更大,知客大声的唱礼,“殿前司铁骑营伍长张老实贺仪二十文,殿前司第八营都头郑大诚贺仪三十文……”
饶是赵匡胤平时大度阔绰也不禁腹诽,“这些王八蛋从前跟着老子蹭吃蹭喝,也没少受老子接济,老子难得有喜事,就拿这一星半点的来凑数,老子不怕丢脸难道你们就不怕丢人吗?”
“……安国军节度使李令公赠贺仪钱五千贯,殿前司石指挥赠贺仪五千贯……”
赵匡胤心中不禁叹道:“果然还是义兄弟最仗义,殿前司的俸禄虽然不少,可若不是碰上打仗破城少有机会捞油水,不是每个义兄弟都拿得出这么些钱物,兴许不少就是借的,以后要寻个机会还回去。”
知客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殿前司红巾都第八军指挥使王政忠赠贺仪一万贯,横海军节度使府都押衙刘庆义赠贺仪一万贯……”
赵匡义的脸色微变,“难道这十一人已是分成两拨了吗?这两个跟着知闲果然没少捞油水,也不知道知闲能给我送多少贺仪。”
此时临近中午,已经到了客人最多的时候,忽然听见知客用近乎沙哑的嗓音声嘶力竭的喊道:“横海军军节度使徐令公贺仪十万贯,绢五千匹,绸缎一千匹,蜀锦五百匹,金饰百件,玉饰五十件……”
赵匡胤嘿嘿的自语道:“希望不是二姐自作主张,不然知闲回来要跳脚骂娘了……哎呀,母亲扭我作甚!”
“新妇还没有迎到家里,你傻笑个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成亲,已是过了午时你还不去准备一下出门迎亲。”
两家离的并不远,不过是从城东到城西距离,可赵匡胤从晌午出门直到日头偏西,方才把新妇迎回来,说起来都怪那些老套的规矩。
尤其是在王家被一群丫鬟婆子作难,非要叫他做劳什子诗,他行伍出身能看懂公文会写奏疏已经算是不错了,没办法只能把那首压箱底“日诗”拿出来献丑。那一刻他只恨徐羡远在边关,不能给他做傧相,不然他堂堂太尉何至于此被一群妇人笑话。
回来的路上,赵匡胤不禁感叹这豪门的小娘子果然不好娶,也不由得想起已经过世的贺氏。他那时候成亲不过是牵上一匹马带着几个好友,就把贺氏迎了回来,连一桌像样的酒席都没有。
那个质朴可怜的女人生儿育女吃苦受罪,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刚刚过上两年好日子便撒手人寰,不禁让他心生负疚。今日礼仪越繁琐受到的为难越多,赵匡胤就越发的想念已经去世的贺氏。
黄昏之时总算是拜完了堂,赵匡胤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尚未来得及看上一眼费劲辛苦娶来新妇长什么模样,赵匡胤就被兄弟拉出去饮酒。
他有心事两碗龙涎烧下肚就已经开始有了醉意,可是那些兄弟却不放过他,直把他灌的一摇三晃脚步踉跄,势必要他的洞房花烛夜给搅黄了。
正兴起的时候,突然一队人马进到赵家,竟是李听芳带着敕旨而来,赵匡胤踉踉跄跄的要来接旨,李听芳笑呵呵的道:“这敕旨不是给太尉的,是给尊夫人的封赏。”
赵匡胤满脸醉态的摆着手道:“陛下弄差了,我和屋里的婆娘尚未洞房,算不得是我的夫人。”满院子的醉汉闻言,立刻大笑着附和,都是军中粗汉酒醉之下自是没什么好听的话。
忽然听见一人高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拿了三五个铜钱就来蹭吃蹭喝,还敢对天使污言秽语,以为我的擀面杖是拿着好看的,再不走我可就要动手了!”
见赵宁秀提着擀面杖出来,满院子的军汉不禁缩了缩脖子,他们大多都在长乐楼吃过擀面杖的苦头,见状立刻做鸟兽散,走之前不忘拎上一坛子酒。
赵匡胤指着赵宁秀,嘴里含混不清的斥道:“二姐,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为何要坏我的兴致。”
赵宁秀懒得理他,对李听芳道:“我兄长已经醉了,请公公随我到后宅来!”
赵宁秀引着李听芳去了后宅,半柱香的功夫就出来了,她将李听芳送到门外,顺手送上一盘银子,“陛下厚封,我兄长来日必上疏谢恩,公公切莫让那些**的污言秽语污了圣听,些许茶钱还请公公笑纳。”
李听芳打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接过银子,“夫人贤良淑德,能有夫人这样的贤内助,真是徐令公的福气,请夫人放心,咱家绝不叫一言半句的进到陛下的耳朵里。请夫人留步,咱家告辞了!”
等李听芳走了,就听见院子里面有人哈哈大笑,赵宁秀循声望去只见赵匡胤用手捏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往嘴里塞,喝问道:“兄长刚刚笑什么!”
赵匡胤吐掉嘴里的鸡骨头,“刚才李公公说二姐贤良淑德是知闲的贤内助,二姐却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和他说话,难道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