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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瓷和于英对望了一眼,又转过头来,作惊讶状道:“此话怎讲?”
妇人又是叹了口气,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道:“这事,奴家也不好说,蝶儿十七岁那年嫁给了禹城何家的小公子,当时我们两口子也是看着二人拜堂成亲的,当时我们看那何家小公子也康健得很,但过了一年就说是得病死了,蝶儿在何家没呆多久就回来了,按理说来,即便是夫君死了,蝶儿也该留在何家替夫君尽孝道的,但是蝶儿说她家夫君临终前给了她一纸休书。”
说到这儿,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家蝶儿小时候还是个活泼的孩子,嫁到何家之后再回来性子就变了,要么整日整日地坐在屋里,要么就清早出门,直到入夜才回来。我们问她去哪里,她只说去山上采了药送到城里药铺去。我们想定是何家的人欺负她了,便去禹城何家找他们要个说法,然而连亲家的面都没见着就让人给赶了出来。”
阿瓷走上前去拍拍妇人的后背,安慰道:“姐姐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只要再过些日子定会有人来找姐姐提亲的,婶婶你也不必太担心。”
于英拽了拽阿瓷,朝她挤了挤眼睛道:“可是她会武功啊,而且似乎还在我之上。”
阿瓷抿了抿唇,又看向妇人道:“婶婶,姐姐可曾跟人学过武功?”
妇人抓住阿瓷的手,拍了拍,叹着气道:“就是不该让她跟那个臭道士走的。”
阿瓷轻轻咦了一声,妇人接着道:“蝶儿小时候生过一场病,这时村里来了个道士,说是能治好蝶儿,我们没有钱请大夫,只好让他试试,没想到还真治好了。那道士说蝶儿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让蝶儿跟他走。
“虽然他治好了蝶儿,但我们就蝶儿这么一个女二,让她跟着一个陌生的道士走,我们定是不会同意的,但蝶儿却是死了心要跟人走,蝶儿性子倔,我们不依她,她就绝食,没有办法,我们只好答应了那道士,蝶儿就这么跟着人走了,我们日也盼夜也盼的,每日担惊受怕,总害怕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但是几个月后她就回来了,还换了身干净漂亮的衣服,说是拜入了燕山派门下做弟子,让我们不用担心。”
阿瓷挠了挠下巴,道:“姐姐跟着那道士走了,岂不是也是出了家?”
妇人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蝶儿是燕山派的俗家弟子。”
阿瓷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清冷如梅的女子的脸,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妇人又继续道:“蝶儿在燕山派学武学了很多年,约莫着也有个七年吧,每隔一年便会回来一次,我们也算是放了心,但是她十七岁那年回来的时候,何家的小公子便带着彩礼来提亲,显然两人是已经说好了的,蝶儿很快就答应了,我们瞧那何小公子也很顺眼,虽然禹城离这儿远了些,但是蝶儿若能过得好,我们便也不能说什么,也点了头。
“何小公子派了八抬大轿将蝶儿娶回家的,从村里到禹城,又是鸣炮又是敲锣打鼓的,一路上好不热闹,我们也高兴,觉得面上增光,村里的人都说我家蝶儿可是嫁了个好人家,以后可得过上蜜糖般的好日子了。
“唉,哪是什么蜜糖般的日子,谁知道我家蝶儿在何家受了什么样的苦。”妇人抹了把眼泪,见阿瓷正蹙眉看着她,连忙不好意思道:“我这老婆子话多,自家的糗事说给姑娘听了,姑娘还不要嫌弃才是。”
阿瓷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是我先问的,我很喜欢姐姐,所以想知道姐姐的一些事。”
“我家蝶儿呀,和村里那些姑娘家的不一样,从小就不一样,也不爱和那些人玩儿,天天跑到私塾里跟那秀才学识字,那秀才还跟我们夸过蝶儿聪明呢。”妇人走到门前,从一堆干柴下抽出几本旧书出来,递给阿瓷,阿瓷看了一眼,道:“这是——”
“这是蝶儿从秀才家里带回来的书,那秀才送给我家蝶儿的。”
这几本书只不过是一些启蒙书,阿瓷和于英以前都看过,妇人将书收回去的时候,从里边掉出一张纸来,阿瓷上前一步捡了起来,上面写了八个字:“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妇人阿瓷将纸递给妇人,妇人接过了,将书重新放到那堆干柴下面,转身过来瞧见外头自己的丈夫回来,便立刻朝着阿瓷和于英屈了屈身道:“时候不早了,奴家要去做饭了。”
阿瓷点点头,“婶婶您快去吧。”
妇人进了厨房去,阿瓷和于英复而在院子里的矮桌旁坐下,阿瓷给自己倒了杯茶,叹了口气道:“姐姐还真是可怜。”
“但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英支着下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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