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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与此同时,实际上已被程家骥鸠占雀巢的第八军军部。
“报告,荣一师周副师长来电,其所部两个团对孟杰发起的第三次攻击,再次受挫。”双手抱胸前而坐的程家骥冷然回道:“那就让他发起第四次攻击。告诉周明远,我不在乎他受挫不受挫。可只要让我发觉孟杰方向的枪炮喊杀声有小下来的迹象,那我就立马让人把他押回昆明,请他自己去跟石庭大哥解释去!”程家骥这是吃定了荣一师的官兵们宁愿战死疆场,也不愿意丢郑中将这位深得军心的老师长的脸面!
果然,孟杰那边的“回话”也硬气的很。那位郑中将一手提起来地周副师长,摔下电话就亲自上火线督战去了。可以想见,孟杰方向地动静,不但不会减弱。怕是要比先前还响亮几分。
看着程家骥如臂使指般的指挥自己的部队。何军长心里不免有点五味杂陈。但他更知道,现在可不是吃味地时候!
“浩然,六个团全压上去。各个渡口都只有个把连在警戒,要是这会子日本人给我们来个穿插突击。这渡口一失,军心非散了架不可。我军又是背水作战,后果堪虞啊!我看是不是把刚过来的几个营分派下去?也好保险些!”程家骥想都没想的脱口答道:“从周兄,现在把好不容易才聚起来的部队又分散开去。要是日军集中兵力从正面反扑怎么办?象目前这种情势,孟杰、孟因、兴威这三个敌我相峙不下的焦点,可是一个也垮不得。一跨就是兵败如山倒!”被问住的了何军长苦笑着说道:“打了二十年的太平仗。这回算是让你跟孙伯伦这两个生犊子给坑着了!你这那是打仗,简直就是在押大小!我也想明白。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打完这一仗。我回重庆去。军委会中将高参地板凳冷是冷点,可强在无风无雨好度日啊!”
“从周兄。你大可放心,我这个“百胜将军”地虚名,也不全是摆设。对面的川口又是咱地“老相识”了,我量他川口不敢冒冒然地孤注一掷。只要再拖上几个小时,手里地部队充足了。到那时,面前三个已被我军狠狠的消耗了半夜地日军据点,不管打一个都会一击中的,就是川口把他的旅团部倒马桶的兵都填上来,也不顶事了!”才会把何军座的这番“肺腑之言”住心里去的程家骥又在“批发”宽心丸了。
说真的,川口会不会象他所说的那么“忠厚老实”,程家骥自已都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他有选择的余地嘛!
应该承认,在行事效率上,久米旅团还是从德国教官那里受益非浅的。从晚九点差几分接到命令,飞临预定空降区域上空,他们只花了不到三个小时。来得可谓及时已极,再过一会,手上攒足一个师的机动兵力的程家骥就能发动雷霆一击了。
只不过,久米旅团的亮相方式,就有点“另类”了!
“轰隆。”请不要误会,这声把天边的闷雷都盖了下去的巨响,不是日机在轰炸,而是两架日军运输机,因能见度方面的问题,在几千米的高空中“亲热”了一下。借着两机相撞,所擦出的炫烂夺目的“火花”,已被巨大的发动轰鸣声引到军部外面的中**官们看清了天空那无边无际的庞大的机群。下一秒钟,程家骥和何军座对望了一眼,他们都发现对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
“从周兄,我拟从已完成集结的贵军一零三师中分出两个团,绕过日军的防御正面,强行向腊戍城里输送兵力。而其它部队逐步脱离战斗,退守江岸,等部队都过来了,再行反攻!你意下如何?”迫于敌情骤变,程家骥在无可奈何之下,抛出了他的第二套方案。
“唉!也只能这么办了!但愿一零三师能多冲进去一些人,让孙伯伦能撑到咱们兵临城下的那一刻!”一零三师可是何军长从抗战前就带起的部队,是他的基本部队。若不是别无它法。他那里会同意让他的心头肉,去干这种不管成功与否,都注定要损失惨重的活儿。
当这两人要回屋去下达命令时,一件天大的怪事,戏剧性的发生了!
“两位军座,日本飞机没“下仔”,就朝西飞过去了!”那个曾给程家骥等人讲解过敌我态势的中校参谋惊呼道。
“严济民,你看清楚没有?你要敢慌报军情,我关你的禁闭!”正满心失落的何军座,头也不回的厉声斥责道。
“军座,是真的!天上没有“小白花”!”还举着望远镜的严中校的肯定的说道。
在亲自观察了一通后,如同被打一针强心剂的何中将中气十足命令道:“袁参谋长,把军部里凡是“四条脚”(骑兵)的都给我东南西北的撒出去,重点放在南面。让他们多带上几部电台,我要知道鬼子伞兵到底有没有在这附近降落!还有,让他们不要怕伤亡。一定要给多我多跑几公里!”
地面上的地毯式搜索还没有结果。日机就又飞回了战场上空。
这时,程家骥已让人用十几具倍数不一的望远镜临时组成了一张观测网,可直到头顶上又重归于一片寂静。也没能从夜空中找出一个白点。
机群一走,各个方向都没有发现日军伞兵地电报也发了回来。虽不明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无法以常理度之地现象,可却知道战机往往稍纵即逝的程家骥,在与喜气洋洋的何军长对视了一眼后,下达了让一零三师立即对位于日军防线中央地兴威镇发起猛攻的命令。而日军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还在日机第一次掠过战场上空时,第三十五旅团旅团部就成了盛蚂蚁的热锅。
“细川君,与机群还联系不上吗?”急得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的川口少将。用已带着少许哭腔的语气。对正亲自操作电台的细川大佐连声催问着。
“旅团长,呼号倒是叫出来。可我们所收到地电码时断时续。想来对方也是如此。照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正确地表达各自想要传达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川口追问道。
“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地原因很多。云层里地雷电、这一带多山地地形等等!也许只有当机群飞出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区域,彼此间地联系才能畅通无阻!”细川的回答让悔之莫及的川口直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刚才就怎么忘了让人提前在战场上多点上几处大火堆了,那样的话,天上的雾再大,也能碰碰运气不是!
于是乎,无计可施的日军地面部队便剩下等待一途了。好在,他们并没等在太久,已返航的日机就飞到“干爽”些的空域。通迅是顺畅了,可这回电,却把川口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来自空中的电波称:“整整一千二百名伞兵,早已被从飞机上投了下去,而且还是按地面的指示投的!”
当心知多半是那个神经大条的伞兵译电员,错译了电文的细川大佐,根椐机群所给的提示,推断出实施空降具体方位时,他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连忙抢上去扶住大佐的一个日军参谋,好奇的看了一眼被参谋长手上的那杆红蓝铅笔打了一个圆圈记号的地方,莱别山!
莱别山这个官名,确实是默默无闻。可“野人山”这三个字,那就无人不知了。当然,这个“野人山”并不是位于密支那以北的中印缅三国交界处,那个在历史上夺走了中国远征军数万将士生命的“野人山”。只要到过缅北的人都知道,“野人山”是当地人对遍布缅北的大大小小的几十处覆盖着原始森林的“无人区”的统称。而莱别山这个位于腊戍附近的“野人山”,虽然远没有密支那以北那个当是宽就三百多公里的“野人山”广大,可绝也不是一群既没有受过丛林战的系统训练,又没有携带相应的给养的伞兵们,想走就走得出来的。
三月八日凌晨二时,兴威镇被一零三师攻克。凌晨四时,已得到再次实施空降的七百名伞兵的增援的日军第三十五旅团,在愈打愈多的中**队的猛攻下,还是全线溃退了。至此,日军将中国援军阻在腊戍城外的企图,正式宣告破产。
意识到大势已去的牟田中将,深恐已成久战疲兵的所属部队,被对手蜂拥而至的新锐之师包了“饺子”,遂下令十八师团能抽得出身的部队,向曼德勒方向退却。至于那些深陷于腊戍无法自拔的日军前锋部队,则被赋于与为全师团“断后”的“光荣使命”。
天蒙蒙亮时,新一百师二百团从北门冲入腊戍城,与新三十八师胜利会师!
五六天后,被抛弃在“野人山”里日军伞兵当中的幸存者们三五成群的相互搀扶着,从原始丛林里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这些早扔丢了锈迹斑斑的枪支刀械的日军,随即被第八军一个物资转运站的官兵全部俘虏,经清点共六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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