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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绝尘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又言:“后来,闯的祸大了些,就得有人来收拾摊子,那自然是谁家的就谁家来领回去,这下韶华就被墨屿关在药神宫三十年。两人就这么斗智斗勇地,你想方设法逃,我抓住你不放。渐渐得便斗出感情来。”
大雨一阵已过,只剩绵绵烟雨,斜斜而下,润了枯树下的落叶,湿了一份缠绵意境。灰色的云层压在半空中,暗了光线,路上行人少得很。踩在沙土上哒哒的步伐声跟滴落在地面、纸伞上飒飒的细雨声显得格外清脆。
这前望绿山黄沙茫茫一片,后瞧人迹罕见荒无人烟,但两人身影看着倒是不寂寥。
见绝尘许久不再接着讲,清篱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绝尘将伞又随着雨势斜了斜,低头侧眉瞧着清篱:“后来,墨屿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说:‘既然她要看遍世间,我便同她去,只要她在眼前,我的世间就在眼前。’”
清篱捂着胸口,感慨道:“这药神还真是个痴情人啊,听你这么一说,想来韶华也是个有趣的女子,真想见识一下。”
“会有机会的,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清篱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绝尘一一解答,唯独那位意外下凡的仙女被谁接回去了跟那两个鬼界的后来如何了,说是不清楚。
虽是初识,这一路走来也不算尴尬,只是清篱先前一直独自在门中后山,后来下山与师兄弟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渐渐也不怎么爱说话了。
而绝尘一身谪仙模样,清篱不说他也不应,两人就这么孤言寡语地行了几日,难得今日说得多了些。
虽说不讲话,但同行一路这么走下来,清篱也慢慢有些习惯了他的存在,遇到些什么事都会同他分享,也会问问他的想法。
两人再行几里路,路渐渐平坦,再转个弯就见到一座城门高塔,门前是两道护城河,城门石匾上深深刻着,灵城二字。
到了!
雨也停了,天空干干净净的,西边暮光快要将近垂落,东边星辰慢慢浮起,阴阴暗暗,凉风微起。
远远看着那城似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城门半掩,护城河中水已经干枯,河底淤泥散发着阵阵恶臭,清篱本想吃口干粮,瞬间没了胃口。
两人入了城中,便闻到了一股恶臭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城中寥寥行人,户户紧闭门窗,跟先前几个小城暮夜时分的灯火阑珊完全不同。
事出有因必有妖!
先不说城中少和渊被灭门是否属实,单单看这毫无生气的百姓就已经基本能下判断了,这里必有鬼物骚扰。
两人往城中走,一路上除了秋叶飘零,瑟风卷起道路旁的薄物,飒飒作响,再无其他。
难得见前方有一身着布衣的清瘦男子向他们走来,清篱拦住他的去路,试问道:“这位大哥,不知少和渊怎么走?”
那人僵硬的转头看着他们,眼神空洞无神,表情却十分惊恐,仿佛少和渊是什么令人闻之丧胆的东西,声音如老人般沙哑微弱:“少和渊,少和渊杀人啊!啊……”
那人说着说着便尖叫起来,往着前方快步走去,由于声音实在沙哑,听起来极其诡异。
清篱刚刚仔细观察过他,从面孔上看来是二十多岁的壮年,身体却极为清瘦可见骨头,呼吸也十分薄弱,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几乎没有精气。
将死之人的征兆。
不止是他,是这城里的人都是如此。
夜色越来越阴暗,不得不掌起灯来。光圈置照亮了他们前头几步路的距离。
慕然听到绝尘道:“此地被布了血阵,不宜久留。”
血阵她也略有耳闻,是以大量鲜血为祭,处于阵中的人会在短时间之内被吸干血气,也难怪刚刚那人看着如此无气。
清篱半捂着口鼻,只觉空气中漂浮着一些呛鼻的粉尘。问道:“最多?”
绝尘反手起风,将前路粉尘吹散,“最多两日。”
“那我们得……。”
绝尘转头对她一笑,“你倒无妨。”
清篱原想着既如此,便要赶紧找到少和渊,一探究竟,听绝尘这么说,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突然有种抱到大腿的感觉,不过这个地方,她还真不想多呆,便言道:“多谢,不过还是快些走吧,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实在令人不适。”
“不必。”
清篱盈盈笑之,不愧是仙者。
倏尔,绝尘停下了脚步,问清篱:“你可有听见些什么声响?”
清篱摇头。
绝尘盯着左侧的巷子望去。
“哇……哇呜……”
这回声响稍稍明显了些,清篱也跟着他向那黝黑的巷子望去。
清篱往声音处近了几步,“听着像是一孩童哭声。”
绝尘紧跟上她,两人往深巷内走去,那哭声断断续续,逐渐微弱。
两人加快了些步伐,最后停在了一车稻草前,微微听见,草中微微抽泣声,听着像是没有了力气。
清篱上前扒开草堆,绝尘将灯照置草中孩童身上,只见他五六岁磨样,满脸淤泥,奄奄一息。
清篱立马将他扶起,绝尘将掌中刚变出来的水递给清篱,清篱赶紧将水喂入孩童口中。
喂了半瓶有余那孩童才幽幽精神了些,开口微声道:“饿,吃,饿,饿。”
清篱倒了些水在手上,替他将脸上的干掉的泥渍擦掉,“好好,姐姐给你找吃的。”
语毕,清篱就见车板上出现了一碗白米粥,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绝尘,他掌着灯,神色如常。
或许这便是有仙缘吧,这孩子跟自己都是幸运之人,才能在危急时刻,遇上仙者救扶。
清篱喂了他几口粥,那孩童便睡了过去,想是累极了。
绝尘开口道:“先找处地方休息一晚吧。”
清篱应好。
绝尘便将手中的灯递给清篱,自己弯腰抱起那孩童。
其实,在这一刻之前,清篱对绝尘或多或少地抱有那种仙者居高的看法,认为他并不太屑于同凡人交流,也不喜脏垢。
当看他将满身脏兮兮的孩童抱入怀时,清篱才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竟如看待仙者,真是罪过。
两人寻了几间客栈,皆紧闭铺门,敲了好几回都没人答应,想来皆是被血阵波及了。无奈,只好寻了一间无人的庙宇,先将孩童安置好。
绝尘拂手,将庙中的青灯都燃了起来,这才将庙中照得通亮。
清篱那稻草将神像后的平地敷平,又打了些水将那孩童擦拭得干净清爽些,在他颈间探到一枚血石,上头刻着金文,在灯下泛着光。
绝尘看见此石,也蹲了下来,原来如此,突然笑了起来。
清篱见他笑得清秀凛然,也无多心,想是这孩子幸运,得了一件仙界的宝贝,否则才这么点大的孩子,如何能不受血阵影响。
绝尘将那血石重新放入那孩童衣中,转头对清篱道:“这孩子,与你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