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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色很好,明明已经过了十五,却又圆又亮,皎洁明媚。
黑衣女子匆匆出来,垂眸看着月色下自己清晰的影子,不由得抬眸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其实这样的月色并不适合夜行,可是没有办法,川北这几日重伤卧床,如此她夜半出门才会没有人跟着。
那个家伙……总是盯我很紧。丝竹沉了沉那双清冷的眸子,完全不似她从前的样子。
女子高瘦倾长的身影站在屋顶上,夜风徐徐带着一丝温暖,可是此刻她的心却是冰冷的,就如她从前的十九年一样。
“主子。”丝竹忽然呢喃了一声,便冷了心肠匆匆往南城巷去。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外面只有草木风声,却忽然混入了一丝细不可查的声音,原本熟睡的人,本能的察觉到了异样,一睁眼便看见站在窗前的黑衣女子。
“四姐如今的警觉性这样低了么。”丝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陌生的冰冷,“我都已经进屋了,你才察觉。”
床上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起身撩开了肩头散落的青丝,柔声道:“不是警觉性低了,而是这幅身子的反应迟钝了。”
“我记得,你的蛊毒早已经解了,何至于还会这样。”
千惠抬眸看她,对方清冷的容颜隐在夜色月辉之中,半明半晦,不由得轻轻一笑:“好好地身子总是吃那些药,总是会坏的。”
“何苦呢,你就那么怕他知道么。”
千惠摇摇头,无奈道:“人总有软肋,主人如今重用阿酒,总要有什么握在手里,才会用的安心,不是么。”
“软肋。”黑衣女子轻轻一笑,不知为何。
千惠抬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肩头,柔声问道:“你漏夜而来,不会只是来跟我叙旧的吧,阿黛。”
丝竹看着她,抿了抿唇角:“四姐好戏,明明是认得我的,我之前来了那么多回,你竟然也能只字不提,浑然不知一样。”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千惠浅浅一笑,“你的小阿音知道么,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她不需要知道。”丝竹面色清冷,看不出情绪。
千惠意外不意外的看着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的靠在了床上:“既然如此,你是要回到主人身边了?”
丝竹似乎犹豫了一瞬,还是坚定的说道:“我会回去看望义父,其余的全听他做主。”
“果然。”千惠无奈的摇摇头,“主人没有白疼你,只是阿音……要伤心了吧。”
丝竹手心紧了紧:“我回去,不会同她说的,还请四姐不要多言。”
“我一个养病的,什么都不知道。”千慧微微垂着眸子,有些失望道,“所以你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千机。”丝竹微微上前,眯了眯眸子,带着一丝危险,“先前的事情,我想知道,千机对……对阿音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酒?”千惠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过去种种,他想背叛义父?”
“没有。”
“那他究竟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是因为有趣。”
千惠被子里的手心微微一动,镇定自若道:“阿酒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一只在猫爪下挣扎许久的老鼠他都会觉得有意思,要多玩一会儿,何况是个大活人呢。”说着抬眸看着丝竹,“如今他在宫里好些日子了,不是忙着正事,没有去招惹阿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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