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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是真的。
无比——
夜色沉沉，外面的月色不比废弃工厂内的灯火明暗。
都说十六的月亮才是最圆的。
可十五的天却是最合适阴暗物质所生长。
是最危险的。
莫名的，一股凉意让江黎他们三个从心底涌现。
看看外面的月亮，再看看现在……
陈绍上一秒在他们面前无比的猖狂，下一秒就有多狼狈不堪。
大抵是因为在郊外。
飒飒风鸣之中，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有极大的声音回响。
稀稀疏疏的声音，给他们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暗中窥伺。
“江黎，这个人……”
庄筠清醒过来，正好对上顾知茴那一双淡漠的眼睛。
莫名寒气。
“她就是给你小瓶子的人？”
尽管刚才的陈绍和她对话已经说明了这个小瓶子就是眼前女生给的，但他们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明明看似空空的一个小瓶子发着光不说，陈绍也一会儿红眼睛一会黑的，莫名其妙能控制人什么的。
实在难以接受。
偏偏，眼前的一切都在说明是现实。
裴乐齐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
“咦，不疼啊……”那肯定是在做梦！
“你掐的是我。”
江黎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看在小乐刚才的行动，他真想反手打过去。
“那这些都是真的了……”
庄筠脸色苍白，有点不可置信的咽了口唾沫，眼神晃动的厉害。
既然疼，那就是真的了。
陈绍这会儿根本没有功夫看向这三个人，一双红眼死死的盯着顾知茴，声音沙哑：“你，到底是谁？”
不是监察局的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存在什么多余的同情心，陈绍心知。
陈绍的惊慌根本没办法引得顾知茴半点反应。
她一步步靠近，偏生陈绍只能乖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半分。
明明他才是以人类的恐惧为食，现在却轮到他心生惶恐。
“我是谁，很重要吗？”
顾知茴看似询问回答，走进的每一步都让陈绍心底的恐慌渡上了一层骇浪的颤栗。
随着少女的靠近，陈绍身侧开始散发着一股浓烈而晃动的黑气。
黑雾试图冲上顾知茴的身上，却在下一秒脱离就被冲破。
近不得她半点身。
“你不要过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钱、权利，还是人命……不然我把那三个男人还给你。”
陈绍用眼神示意看向后面看似看戏沉默的江黎三人，现在的他只想逃离。
依旧无果。
“喂、你说什么东西呢！陈绍你个狗东西还嫌揍你轻的是吧。”
这种情况下，裴乐齐还是一点就炸。
看江黎和这个女生认识的份上，她应该是来救他们的吧？
至于到底是谁揍谁，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魇，还不出来！”
顾知茴的一举一动都打在陈绍心尖上，黑色的阴影越发晃动飘散的厉害。
黑影晃动的越发厉害。
围绕在陈绍的周身，那双红眼睛看着顾知茴晃动的愈发厉害。
从女生口中吐露的第一个字开始，黑影覆盖在陈绍身上、越发扩散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