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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绯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没拒绝,轻轻点头道了声谢,继续吃自己的饭,长发被撩到耳后,她的侧脸白皙精致,却又神色寡淡。
南曼卿脸上微微露出受伤的神色。
她的亲生女儿好像真的已经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了。
南云鹤目光扫过她们母女,略微浑浊的双眼,闪过意味不明的色泽。
轻咳一声,南云鹤岔开话题,“南绯已经放假了吧,这几天在做什么?”
南绯想了想,轻轻巧巧地弯起唇,“在外面玩。”
“跟左祈深?”南云鹤笑。
眼皮落下,南绯握着勺子的手,手腕下压。
银色的圆形勺,勺面沉入汤中,淡黄色的液体填充凹槽,碗内水位稍稍上升。
她没回话,只是点了下头,将勺子往唇边送。
汤触碰到她的唇角,有点烫。
南云鹤注意着她脸上的神色,眸中几分意外,拎起汤匙,他喝了口汤,不动声色地问,“你和左祈深最近怎么样?”
南绯放下汤勺,抬起眼,跟南云鹤对视了几秒之后挪开目光,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挺好的。”
除了那些梦,除了那天晚上出现的幻觉,其他都挺好的。
所以她今天来南家,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事。
“外公。”南绯撩了撩耳边的发,扬唇,也不再绕弯子,“吃了饭,可以告诉我两年前我住院的事吗?”
南曼卿脸色陡然一变,而南云鹤望向她,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好。”他说。
*
书房。
中央是一张木色大桌,桌上台灯古朴典雅,灯下相框里放着全家福合影,笔筒里,黑色的柱状的水笔林立。嵌入墙壁的书架,整整八层都放满了书,薄的厚的,天文地理,都有。
南云鹤站在窗边,双手交叠在身后,他已不再年轻,鬓角斑白,面部爬上肉眼可见的细纹,站姿也呈现出微微的佝偻。
南绯据他大约半米,右肩挨着玻璃窗,室内的空调吹得窗户都有些发冷,冷意透过她的衬衫布料,沁入肩头。
“为什么突然问起两年前的事?”南云鹤偏头看她,“是孟华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南绯低眸,淡淡地道,“没有。”
她望向窗外,午后烈日炙烤地面,光线亮得有些刺眼。
挪开目光,南绯又掀唇,“只是突然想起来,就问一问。”
南云鹤点头,没再多想,轻轻叹了口气,他说,“你确实生过一场大病,断断续续高烧低烧,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至于病因——”
他的目光落在南绯的眼睛上,“你淋了一场雨,这是引起高烧的直接原因。但是这高烧迟迟没退下起来,医生判断是心理原因。”
南绯垂落在腿侧的手,手指微微收紧,指腹擦过裙摆。
脑海里似乎有模糊不清的画面闪过,以前从未在她记忆里出现的,或者说,鲜少在她记忆中出现的。
“那天晚上我不在,你跟孟华大吵一架,然后你跑出了家,当时下了雨,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走,结果晕倒在街上,路过的行人把你送到了医院,那时你就开始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