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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皇帝李显,又是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眼下,除非张潜将火药装进铜炮里,亲手演示给他看,否则,即便说出花来,他也只会相信他自己的推算。
而交出火药是不可能的,在将燧发枪鼓捣出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此物将是张潜最后的依仗。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刺杀和差一点儿就被和尚们当做邪魔烧死的他,可不敢相信,因为自己对李显忠心,或者对大唐朝廷有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就会有保障。
事实上,在他被和尚堵着家门“施法”的时候,朝廷也没给他提供任何保护。京兆府留下守桥的黑衣人,才守了两天,就因为受不了寒冷溜走了一大半儿。而渭南县的捕快和帮闲们,明显是站在了和尚那边。没主动带着“善男信女”向他家发起冲击,只是顾忌他头上的五品官帽。
所以,在不愿这么早就将底牌暴露的情况下,想要打消李显的疑心,张潜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铜钟”直接送给此人,让此人亲手去检测铜钟到底能不能召唤出火流星。
而刚好,当初铸造的五口铜钟,只用过三口,另外两口,非但内膛里头连一丁点而火药残渣都没有,钟璧上甚至都没来得及钻引火孔!
事实证明,张潜的判断,非常准确。亲眼看着任琮指挥家丁,将两口金灿灿的铜钟,从树上解下来,抬进自己平素乘坐的马车里,监门大将军高延福终于如释重负,笑了笑,又用稍微大了一点儿的声音,耐心地叮嘱,“马上要过年了,朝廷中也没啥大事儿。用昭腿上有伤,就没必要急着去上朝了。”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正愁最近该不该告假呢!”张潜闻听,立刻喜出望外,满脸堆笑的道谢。丝毫没有想到,先前有些人曾经为了阻止他上朝参政,差一点儿把脑汁都绞出来。
“嗯,还有啊,秘书监虽然是个清闲地方,你却不要太懒散了。”就是喜欢张潜这种头脑聪明且虚心好学的后生,高延福又笑了笑,快速补充,“前段时间犯了大错的浑天监,就在秘术监的管辖之下。浑天监这次被清理了一个遍,腾出来的空缺,肯定得从著作局抽调官员去填补。如此,著作局就又会空出许多位置,你得马上举荐贤才将它填补起来才好,免得将来需要做事,却找不到相应的人手!”
说罢,又朝着张潜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干净利落地跳上了马车。
“前辈……”张潜听得似懂非懂,正想请对方再多指点自己一些,却发现车门已经关得严丝合缝。只好躬身下去,拱手相送。
“恭喜师兄,得赐显爵,光宗耀祖!”还没等车轮声去远,任琮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过来,大喊大叫,那模样,简直比自己被赐了爵位还要高兴。
“恭喜师兄,得赐显爵,光宗耀祖!”先前一直帮着忙里忙外的郭怒,也匆匆冲上前,笑着给张潜道喜,唯恐落在了任琮之后。
“恭喜庄主!”
“恭喜少郎君!”
“恭喜老爷!”
……
门里门外,道贺声顿时响成了一片。由大管家任全带头,所有家丁、仆人们,争先恐后向张潜行礼,一个个笑逐颜开。
自家庄主升县子了,朝廷拨款供养的仆役名额,立刻增加了一倍。把庄子里所有家丁,奴仆全都补了缺,仍旧有不少空闲。而自家庄主又向来念旧,多出来的空闲名额,肯定会由家里的下人举荐,届时,大伙儿又能跟着得到不少好处不说,在亲戚朋友面前,也脸上有光。
好心情向来能互相感染,感觉到周围发自内心的欢乐,张潜的心情也大为放松。果断将脑海里的所有事情先放在一边,笑着向大伙挥手,“同喜,同喜!任全,给大家发喜钱,每人一吊,无分男女。本月所有人的薪水,全都加倍,也无分男女。”
“谢庄主!”
“庄主英明!”
“少郎君步步高升!”
……
欢呼声宛若雷动,很快就将整个庄子,都淹没在了快乐的海洋当中。
张潜听了,心情更好,迈向书房的脚步,也更加轻松。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跟和尚这一仗,他打赢了。并且从中获益匪浅。自己加官进爵,两个师弟也都跟着各自升了一级,从八品主簿变成了正七品上监丞。而根据老太监高延福临上马车之前的暗示,著作署这边,还有一大顿空缺,也属于自己的战利品,等着自己去安插私人!
‘这大唐的规矩,对斗争胜利者,也太照顾了吧!不过,张某喜欢!’心中很没品地嘀咕了几句,他跳过门槛,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与外部的喧闹和喜庆气氛隔离开来,然后冲着空气用力挥拳。
从四品秘书少监了,虽然还是个清闲官儿,可距离大唐的权力核心,又近了一步。距离自己的人生目标,也又近了一步。
金城公主是今年四月,被许给穿开裆裤的小吐蕃赞普的。当时两国的约定是三年后送亲入吐蕃。仔细算下来,自己还有两年零四个月,去推翻这桩联姻。
“一定可以!”又朝着空气用力挥了几下拳头,张潜信心十足。
如果能够成功,自己改变的,也许就不是杨青荇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那支和亲队伍中所有人的命运。
在张潜有限的历史知识中,无论另一个时空的史学家如何拔高,那场和亲都是失败的。公主入藏的第二年,吐蕃兵马就下了高原。此后双方战争不断,吐蕃每次打输了,都会以金城公主的名义写信给大唐皇帝,请求宽恕。稍稍喘息过来,就又“侵扰如故”!
“师兄,师兄!”门外很快就又传来了任琮的呼唤声,将张潜的思绪再度打断。
“门开着,自己进来!”张潜快步走到书桌旁,从一大堆卷轴中,翻出昨夜临时誊写出来的元素周期表。
该给小胖子和郭怒增加点儿功课了,省得他俩老是没事儿干就来打扰自己。先让他们俩把元素周期表背熟,再指导他们把自然界中氧气和其他气体区分开来,自己就能又安静一段时间。
“师兄,礼部尚书崔湜前来道贺,车驾已经到了院子门口。”小胖子任琮,哪里知道师兄在偷偷谋划给自己加课,满脸兴奋地推门而入,笑着汇报:“他出身于清河崔氏,眼下的职位又略高于师兄。二师兄怕通报不及,慢待了他。所以已经命人打开了正门迎客。师兄腿脚不便,只管去正堂之前等着就好。”
“礼部尚书崔湜?”张潜愣了愣,眼前迅速又闪过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花样美男,脸上同时涌起了几分困惑。
崔湜那是清河崔氏嫡传,祖父做过大唐的宰相,父亲做过大唐的户部尚书,自身又是礼部尚书。可谓根正苗红,前程似锦。跟张潜这种九寺五监的事务官,完全是两路人,不知道此番折节来贺,所图又是那般?
不过,很快,张潜就不困惑了。
礼部尚书崔湜人长得帅,做事也干脆利落。被迎入正堂后,先寒暄了几句,又随便问了问张潜的伤口恢复情况,就主动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少监勿怪老夫唐突,我清河崔氏,表面看似风光,事实上,受家族庞大之累,经常入不敷出。所以,此番听闻少监家的六神作坊重建,家族中几个不争气的晚辈,便想托老夫问问少监,他们能否参上一股?不求多,只求好歹让家族里头,今后能有一个新的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