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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触碰到暮云深的伤心处,白锦也从未问过。
如今听这妇人的话,暮云深的身世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
高江云还想多问,这时院门打开,就见一身黑衣的暮云深大步走来,手上还提着两只野山鸡。
白锦迎出来,暮云深面上立时露出温柔笑意,他将山鸡提起来,对白锦道:“锦儿,我今儿去郊外打听了打听,顺便上山猎了两只山鸡。”
白锦忙走过去,见暮云深馒头的汗水,忙拿袖子为她擦了擦,道:“那么累,咋还去猎山鸡?”
暮云深嘿嘿笑了笑道:“许久未曾猎捕,手有些痒痒,再者,我知道你省钱,舍不得买肉,日后我就多猎几只山鸡回来,这样也不用花钱,也有肉吃……”
正说着话,就见妇人和高江云也快步追出来。
暮云深嘴边的笑容一顿,看向高江云后,面色温和的点了点头。
“云深,这位是师傅的母亲。”白锦心中也有些忐忑,她温声介绍道。
暮云深点头,向妇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云深,我们进屋说话。”
暮云深感觉出白锦神色有些不对,他倒是也没有多问,只默默的握住白锦的手。
而妇人在看到暮云深后,双目便一直盯着暮云深的脸,神情激动而又紧张。
进了屋后,几人坐下,妇人便迫不及待的将簪子拿出来,看着暮云深问道:“小兄弟,这支簪子可是你的?”
暮云深见白锦的簪子竟然在妇人的手中,剑眉微蹙,不过因为妇人是白锦师傅的母亲,暮云深倒是也恭敬。
他点头道:“是。”
妇人神情更为激动,她捏紧了手中的白玉簪子,双目直直的看着暮云深,颤声问道:“你娘叫什么?”
暮云深剑眉微蹙,顿了顿,回道:“张秀云。”
妇人听到这名字后,看着暮云深的神情更为激动,她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滑下,嘴唇颤了颤,而后睁开眼睛,直直望着暮云深,低哑道:“孩子,我叫张秀娥。”
妇人显是太过激动,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她颤抖的缓缓说道:“我,我是你大姨母,和你娘是同胞姐妹……”
妇人说完,白锦和暮云深神情骤变。
白锦猜到妇人和暮云深或许有些关系,但没有想到,高江云的母亲竟是暮云深娘亲的亲姐妹。 妇人说着,便有些泣不成声,她看着暮云深,目露愧疚之色,颤声道:“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娘,可一直没有她的消息,直到爹娘也就是你的外祖母外祖父去世时,都未曾找到你娘,我本以为你
娘已经……”
谁知张秀云根本没死,而是生活在一个他们根本没有听过也不曾找到过的小村落。
“孩子,你娘呢?你娘可还在村子里?”张秀娥神情激动,显是急切见到张秀云。
暮云深嘴唇紧抿,看着张秀娥,神色微沉,顿了顿,才低声道:“我娘死了。”
妇人未出口的话卡在喉咙内,神情从激动兴奋渐渐变的伤心悲痛。
“怎会,怎会……”张秀娥伤心问道。
暮云深冷峻的容颜紧绷,他见张秀娥神情悲痛,嘴唇微抿,而后低声道:“我娘身体一直不好,生子后身体更差,之后……生下妹妹便离开了。”
暮云深声音虽平平淡淡,但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悲伤。
白锦站在暮云深身边,感受到他的悲伤,心底微疼,伸手握住暮云深的大手。
柔软而娇小的手握着暮云深的手,让暮云深沉冷的面容微微缓和。
他反握住白锦的手,似是在告诉白锦她没事。
张秀娥听后,面色悲痛,哽咽出声:“……妹妹这一生实在太过可怜。”
张秀娥心中悲痛又遗憾,看着面前的暮云深,虽说暮云深长得不像张秀云,可细看之下,除却暮云深略黑的皮肤,五官长得却极为精致,还是有张秀云的影子的。
高江云看了一眼,这才知道,原来之前他第一眼看到暮云深时,只觉着暮云深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发愣。
如今想来,正是因为暮云深是张秀云的儿子,而张秀云又是母亲的同胞妹妹,母子二人长得像一些,隐约间便会有些熟悉之感。
暮云深没有出声打扰,待张秀娥的哭声缓和一些,暮云深忽然出声问道:“夫人可否告诉我,为何我娘会和家人走散?” 暮云深虽自小在大邱村长得,可对外公外婆一家印象极少,之后外公一家又搬家离开大邱村,还将一间破旧的屋子留给暮云深,离开时,也并未来看看暮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