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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把酒瓶顿在桌上:“你个小王八犊子,翅膀硬了是吗?不拿老子当回事是吗?”
“报告队长,这事与莫排长无关,喝酒的事情是我挑起的,莫晓生要做新郎官,我心里高兴,这才找莫排长喝酒的。”齐柏峰要把所有的事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力担当。
“老子说的就是这件事。”邓候方的矛头指向齐柏峰:“看到你小子鬼鬼祟祟跑到这里,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生子要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就你想高兴,老子就不想吗?偷偷摸摸只找生子一个人喝酒,为什么不带上老子,乱弹琴。”
莫晓生有些迷糊的看着邓候方:“队长你的意思是--”
邓候方把整瓶没有打开的酒递给仓鼠:“把这个带好,等生子结婚的那天喝。”
然后才对莫晓生说:“你要和欧阳姑娘结婚,老子别提多高兴了。如果不是党代表的禁酒令,老子早就和你们大喝一场,庆贺庆贺。”
他回头看看仓鼠:“党代表,酒都让这两个小瘪犊子倒上了,扔了怪可惜,我们一起喝了行吗?”
仓鼠笑了:“喝没有问题,但我有条件。”
“能喝就行,一百个条件我们都答应,谁让这是庆贺老莫要做新郎官的酒。”齐柏峰乐啦。
仓鼠郑重的说:“第一不能喝醉,小鬼子最近活动频繁,要严防。第二,凡是今晚喝酒的人,明天都要站在武工队的旗帜下接受处罚。你们能做到吗?”
邓候方端着酒碗,有些为难:“这、这--”
仓鼠夺过邓候方手中的酒碗,大笑起来:“谁做不到,谁就不要喝,我能做到,我先喝。”仰头就是一大口。
“党代表,你好奸猾,敢耍我,乱弹琴。”邓候方端起另一碗酒。
“嘘--小声点,战士们都休息啦。”仓鼠把手指放在唇前,小声说。
党代表带了头,莫晓生和齐柏峰岂敢落后,四个人在莫晓生的宿舍里,开心的笑着,小口小口地喝着。虽然不敢放开嗓门,但是他们的兴奋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天,武工队那面残破的军旗下。邓候方、仓鼠、莫晓生、齐柏峰一溜站直,接受违反禁酒令的处罚。
没有一个武工队的战士觉得他们可笑,觉得他们是明知故犯,罪不可恕,反而感到他们是那样可亲可敬。
因为战士们知道,邓候方他们喝的是提前祝贺莫晓生,马上就要成新郎的喜酒,接受的是军营铁一样纪律。
战士们也都非常清楚,小鬼子不断增兵,战事频繁。天知道,谁能留得住性命,等到莫晓生结婚的那天,再来给莫晓生庆贺新婚之喜。
“小姐,你想什么呢?”樱桃担心的问着。
欧阳红雪望向窗外,双眼迷茫无神,人也消瘦了一圈。
自从欧阳红雪回到仙来峰,欧阳豹请来数位郎中给欧阳红雪会诊,郎中们再次确定,欧阳红雪经络受损,今生站起来的机会渺茫。
会诊结果让欧阳红雪极度悲伤,恨老天对她不公,为什么要将此厄运,降临到她的头上。哭过,闹过,也曾想到轻生过。
当莫晓生和康定宇来仙来峰提亲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不再苦恼怨恨,而是孤言寡语,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只是毫无目标地看着窗外,面如枯井,看不出喜怒哀乐。
“小姐,你说句话呀。”樱桃又是焦急又是心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欧阳红雪依旧是望着窗外,樱桃的话,她是充耳不闻。
樱桃的泪夺眶而出:“小姐,你这样折磨自己,要是让姑爷知道了,可怎么是好?我听二爷(贾立波)说,姑爷的聘礼都送来啦,就等着到喜日和你拜堂完婚。他若是知道了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心疼死?”
欧阳红雪忽然回过头,眼中闪出一丝柔情:“他把聘礼都送来啦?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欧阳红雪开口了,樱桃激动异常:“我听二爷说,姑爷昨天送来了聘礼,本来还想来见你一面。但是老爷说,按习俗,在你们洞房前,不合适见面,否则对你们将来不好。
老爷昨天来这里,好像就是要和你说姑爷来的事情。可是你只是望着窗外,对老爷爱答不理,老爷这才摇摇头,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距离我和生子哥结婚还有多少日子?”欧阳红雪把头又转向窗外。
“二十二天,再有二十二天,你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了。”樱桃明显的感到欧阳红雪的情绪有点不对,但她却不知欧阳红雪为什么会这样?
“二十二天,还有二十二天。”欧阳红雪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花,从她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