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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拉一个高个儿顶着。让胡居仁去对付呢些官僚,自己对付这些小吏,岂不是兵对兵将对将,恰到好处?
丁樘道:“正是,我县老父母瞿大人,当真好个人样子。带着一干牛鬼蛇神,竟行此事。事后分赃不均,竟还擅杀朝廷命官。我听闻,他们还打算毁堤呢。”
“毁堤?这又从何说起?”胡居仁更是坐立不安,大雨连绵这么长时间,江河水位上涨,莫说是毁堤,就是不毁堤,也难保不会被洪涝威胁。若是堤坝毁了,那么就是数万的农民居无定所,收成全无,冬日里冻死饿殍无数啊,若真如此,便是十世凌迟也难偿此恶!
“此事,可有确凿证据?”胡居仁紧握住微微颤抖的手问道。
“先生是说毁堤么?此事我也是道听途说,大体推测罢了。”
“那放子母钱敛财,以致治下百姓家破人亡呢?”
“此事多有乡民可出面指正,只是……只是他们直接接触的都是乡豪劣绅,县衙更难牵扯进来……”
“这……这岂不是无有确凿证据?”胡居仁这么问不是不信任丁樘,他见丁樘说的如此细致,早就信了七八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让他如何去发力?
丁樘也是难办,关于证据,最确凿的莫过于账本。但是那账本必然被严防死守,如何揪出?江柏元那处的也无非是一个做了许多手脚的副本,全然难以作数。
除了账本,顺着资金流,找到这些财产去处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这些钱财数目巨大,又隐匿无形,没有消费的痕迹,要到哪里去找出来?
除了那些乡绅,还有和他们直接接触的江柏元,自己手头竟然没有半点筹码。而江柏元作为孤证,更是完全咬不伤县衙里。
这些东西丁樘原本还不看在眼里,但是那些猪队友如此无用,县衙又难缠的紧,如今胡居仁问起来,才知道是真的要命。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事情大家都清楚有,但是你要放到台面上来说,就要有明确的证据;而有的时候,虽然事情大家都清楚没有,但只要有一个名头,就能把你拿下。
就是这么吊柜,说到底,还是权力问题。若是丁樘有权,莫说他们本就一屁股屎,就是没有,也能把他们好好打磨打磨。
这些都是空想,丁樘鼓着腮帮子,骂道:“难道就拿他们没办法么?”
胡居仁却道:“你仔细与我说说,事情的全部经过,你又如何得知这些,又如何牵连进去。一丝一毫,不要有半点隐瞒,都和我说清楚。兴许这其中,就有什么你我忽略的地方。”
丁樘点了点头,沉声一字一句开始说了起来。从刘靖元和许平康的争论,到胡继先解释子母钱,再到许员外上门,自己上钩,又招揽江柏元,秘会众多土财主,一字不差全部说了一遍。
胡居仁听完,皱着眉头摸着胡须,道:“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丁樘问道:“什么办法?”
胡居仁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