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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至被贺良接回家之后第一时间便去找了谢夫人。
今日这个事情若真是他所为,即便是受些皮肉之苦,那他也绝无任何怨言的。
承担自己所造一切因所结出来的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可关键是,他也没种下这个因啊。
先是,作为明君的弘治皇帝竟不等调查结果,便带着他老爹把他指责了一通。
这也就罢了,谁让原主留下的名声不太好呢?
可后来在事情真相一清二楚之后,他那老爹却还是他罚跪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啊!大热天的,那可是要人命的。
既然找他老爹说不明白道理,那便换个角度去找他老娘了,在这个家中也就他老娘能为他做这个主了。
一见到谢夫人,谢至便声泪俱下,委屈巴巴的道:“娘亲,儿子今日好惨啊...”
也许是谢至的表情太过夸张了些,竟丝毫没能打动谢夫人。
谢夫人温婉中有些嗔怪,道:“你这孩子,有话就好好说,这是作甚?被你爹看到,又要与你吹胡子瞪眼了。”
剧本可不是这么演的啊,他都如此委屈了,他那么老娘不是应该急急忙忙的询问原因吗?
“娘,儿子真是冤枉的很啊...”
谢夫人无奈,笑着问道:“好,你就说说你有何可冤枉的?娘听着。”
这是明显的敷衍吧?
算了,敷衍就敷衍吧?总比一句不问的强。
谢至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委屈的道:“娘,明明那张永已承认王先生是他所伤了,爹却依旧罚儿子跪了两个时辰,儿子到东宫不过才一日时间,连张永是谁都不认识的,与那个事情真就一丝关系都没有的。”
谢夫人这下完全收起了笑意,凝重的撩起谢至的裤脚,瞧见膝盖之处若隐若见的肿胀,起身取了药箱,拿出一瓷瓶所装着的黏糊糊,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在谢至的伤患之处。
谢至是找人做主的,不是来上药的。
“娘,儿子自己能敷的。”
谢夫人手下动作不减,道:“至儿啊,别怪你爹,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你爹若不罚你的话,太子被罚,你在一旁看着,难念会让太子心中不快,往后你在东宫还如何待的下去?”
与太子一道受罚是要比看着太子受罚好些。
可他从来就没想做朱厚照那厮的伴读啊。
就朱厚照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还不够连累他呢?
“若真待不下去了,儿子正好便不用去了,反正,无论是陛下还是爹都从来就不愿儿子能在东宫长待下去。”
谢至话音才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屑的道:“混账东西,就知晓你狗改不了吃屎。”
谢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谢迁抄起一鸡毛掸子就要朝着他身边飞奔而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谢至从椅子上飞奔起身,便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谢至跑的贼快,谢迁自是并未追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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